第120章 触怒神明_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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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触怒神明

  杀伐不断,哀嚎不绝,白凤悲鸣,人间炼狱

  因神隐峰坍塌了大半,连带着周围的几座仙山都损坏严重,靠地近的甚至都住不了人,那些长老连夜搬出。

  一时间,主峰议事厅人头攒动,今夜无眠。

  奈何整个云缈山遭遇此等变故,竟无一人能主持大局,几个长老焦急地等在内厅,就连平日香沏的灵茶喝起来都乏味地很。

  匆匆来报的弟子一个接一个,厅内厅外几乎围满了人。

  “确认是神隐峰坍塌造成的地龙翻身,但神隐峰布下的结界我们进不去,没办法确认里面是否有人,也不知道此次坍塌是否是有人蓄意为之。”

  “仙峰的长老都来了,怎么不见长澜仙君?”

  “长澜仙君说他在闭死关,外头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管!”

  “各个仙门听闻云缈的事,恐是魔头来袭,正在连夜赶来!”

  ……

  来报的弟子络绎不绝,每一条讯息都足以让这些长老翘立的胡须颤上一颤,可惜的是,他们平日里不怎么参与仙门之事,都做好了颐养天年的打算,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只长吁短叹道:“魔头来袭?不至于吧?”

  “说的是,要是魔头来了,不可能只毁了半座仙山!这长澜怎么回事?云缈如今危难,又无人主持大局,他身为仙君,如何连面都不露?”

  外头的事不知如何是好,反倒开始抱怨自己人。

  直到一小童递来了一份长澜仙君的手书,长老们拆开一看,气得胡子都吹飞了,拍桌叫骂道:“这小子!实在过分!”

  身边伺候长老茶水的弟子瞄了一眼那手书,乍见其上的内容,惊愕不已。

  长澜仙君竟劝各位长老都散了,回去洗洗睡觉,别大晚上聚集这么多人,以免那魔头认错仇人,误杀了大家。

  书信中并未称魔头为魔头,反倒尊称神隐峰仙尊,这让吹胡子瞪眼只知叹息“为之奈何”的长老们傻了眼,一时竟不知长澜站在魔头那边,还是仙门这边。

  焦灼中,弟子频繁传讯,说那些听闻动静的仙门快赶到云缈山脚下了。

  姑且不论他们是存了善心来相助的,还是趁着危难来嘲讽的,总而言之,云缈山在这个时候不能无主!

  在他们眼中,被误认成仙尊的钟离泽失踪已久,这几位平日里不管事的长老又怕担责,一个个推脱拒绝暂代掌门一职。

  甚至有人长吁短叹道:“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

  长老们也嗟叹不已:“是啊,君衡那孩子是真优秀,为人又谦和知礼,可惜他……唉,若只是腿有残疾,不能修行倒也算了,可怜的是脑子也坏了……”

  “算了算了,都什么节骨眼了,别提他了。”

  厅堂中又默了一瞬,忽然有个长老浑浊的眼珠咕噜一转,试探着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快说吧你,还卖关子呢?”

  “从前的简掌门,并未逝世啊,他的能力诸位都是晓得的,就算他犯过错,被起来,此次危机可以让他将功赎罪,给他一个机会。”

  此言一出,众人都默了。

  放出被定罪的囚犯来主持大局,这件事不光彩。

  一来,众仙门会嘲笑云缈无人可用,竟用罪人;二来,当初钟离泽给简十初定下与妖邪勾结的罪名,撤去他掌门一位时,都是经过在座诸位的首肯。

  如今将人放出来,那不就意味着当时他们判错了吗?他们的老脸又该往哪儿搁?

  满厅都是人,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却听不见一丝声音,连呼吸都慎重地要命。

  就在这时,外头疾步跑来一个弟子,慌乱之中没稳住脚步,跌倒在地,惊醒了缄默的众人。

  “禀报长老!来了……他来了……他他……”

  “别慌!云缈弟子无论何时都要挺直腰杆,站稳了说话!”长老呵斥道。

  那弟子重重舒了口气,压着因恐惧而跳动的心脏,依旧说不利索话:“来了!他来了,仙尊来了,不不不,不是的,是那魔头来了!”

  “砰――”

  茶盏碎地,众人的惊愕转瞬成了觳觫颤抖。

  静默的人群骤然像暴雨来袭,惶然碎语,他们的恐惧就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瞬间就笼罩住整个议事大厅。

  还不等那长老细问,就听见外头传来的凤雏啼鸣,冲出殿门一看,漆黑的夜被浑身散发着炽热烈焰的火凤占据了半边天空。

  而火凤之上颀身玉立的白衣青年正是――凤岚云谏!

  “将夜在哪儿?”

  青年冷冽地没有半点人气的嗓音回荡在夜空中。

  他已经找遍了整个神隐峰,都不见踪影,唯见那干涸的弱水潭,推倒的白梅囚树,以及碾碎成灰的缚神锁链。

  云谏快疯了,他强大的神识笼罩住整个广场,在攒动的人头之中寻觅他的将夜,可一遍遍梭巡下来,就是没找到要找的人。

  泛着炽白光芒的丝线从掌心掣出,霎那间扯住一个长老的脖颈,近乎疯魔般逼迫发问:“为什么不回答我?将夜在哪儿?!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那长老脖颈的丝线一寸寸紧勒,脖颈皱积的皮肤已划破,丝丝血流淌下,周围人如何挥剑都斩不断那柔韧的细丝。

  尚能主持大局的长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匆忙安排弟子去囚牢释放简十初,并开口周旋道:“你这魔头赶紧放人!你说的那个云缈逆徒早就离开云缈了,他叛离师门,被你这妖邪蛊惑,早就不配回云缈山,我们根本没看见他,他也没回来过!”

  “就是!各大仙门已经在赶来云缈的路上,任你这魔头修为如何强悍,终究敌不过人心所向!”

  人太多了,七嘴八舌,聒噪至极。

  云谏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快要控制不住的疯狂焦躁,冷色的夜与红色的血月将他那张原本柔和的面庞衬地极冷峻,极狰狞。

  扯住柔韧白丝的手用力一拽,那长老就被绞断了脖子,头颅滚落在众人脚边,死不瞑目。

  “他死的不冤,当初认我为魔时,他喊地最响亮,我如今便入魔给他看!”

  他忽然勾唇笑了。

  “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你们可以造谣我,诋毁我,仇恨我,谩骂我,我都可以视若无睹,但是,你们既然碰了不该碰的人,便留你们不得了!”

  他疯了,因在人海茫茫中找不到将夜,因将夜消失在云缈,他便视这一切仇恨惧怕的目光为敌。

  火凤的光焰将这张白绡覆目的劲俊面容衬地犹如修罗。

  炽热的白光瞬间迸出,笼罩住整个云缈前厅的广场,连带着那些御剑而来的仙门弟子都被照热地汗流涔涔,白热的浪气腾腾升起,连那些铁铸的剑戟都要融化了。

  “他疯了……”

  “他疯了!快逃啊――”

  热浪裹挟着涅火,化作冲天的火龙席卷而来,跑得慢的人腿脚胳膊上都被烧作一片焦炭,那火根本扑不灭,浑身燃焰的人为了活下去疯狂求助同伴,结果要么是被推搡着避开,要么死死揪住同伴,一起在热焰中化作灰,烧成烬。

  云谏依旧白衣长立,犹如神漠视世人,病态地听着广场上连绵的哀嚎。

  薄唇轻启,缓缓道:“我很讲道理,等你们死后,我会一个个查清楚谁伤过将夜,伤害过他的我会彻底烧毁神魂,没伤过的我会亲自给你们超度,送你们轮回。”

  冲天的火光衔接着天上诡异的红月,第一仙门云缈已成炼狱。

  “住手――”

  屋脊上有人大喝一声,林立檐上,掣出避火珠笼罩住众人,他与御凤的云谏对峙着。

  广场上的人终得一丝喘息,愕然惊恐地望着屋脊上的人。

  “是……是简掌门!”

  “简掌门救命!救救我们!”

  当初听信钟离泽的话,亲手送简十初入狱的是他们,如今哀嚎着向一个“罪人”求助的也是他们。

  简十初并未理睬众人,只瞪着云谏,形似傀木般开口说:“魔头速速离去。”

  云谏笑了:“简掌门说笑了,我是人是魔,你不知吗?你同那些是非不辨的人不同,你是蓄意谋之,我杀了你之后,不会焚毁你的神魂,我要留着慢慢赏玩。”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找到将夜了吗?就算你杀了所有人,你也找不到他!”

  云谏浑身一怔,操控的涅火都因失神而弱下去几分。

  简十初继续道:“你其实也发现了吧?他死了,已经死了,为了帮你击毁牢笼吞干了弱水,已经被弱水潭融化了,魂灵连带着肉身都消失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

  “住口!”

  火光冲天,炽白的烈焰团团卷住简十初,眨眼间云谏已站在简十初身边,颀长的手指掐着他的脖颈,面容狰狞地恍若修罗。

  简十初就像是不怕死,憋着气还要道出不要命的话:“你……你自己不也这么认为的吗?否则你为何不去找他,反倒……咳咳反倒要花时间来杀人?”

  “因为……你已经知道他所有的气息都消失了,就像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就连你手腕上的契线都没反应了,不是吗?”

  “不是!不是的!”

  云谏浑身都在颤,释放了满空的涅火因他极不稳定的情绪而明明灭灭,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逃离了很多人,他们狼狈地钻进简十初的避火珠下。

  “我只是……只是要把这里清干净,再去找他,不然……他会害怕,害怕地躲着,不敢出来,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简十初快被掐死了,却不反抗,只固执地继续刺激云谏。

  就连广场上的众人都看傻了,谁都知道刺激一个快疯了的魔头,只会给云缈造成更加的伤害,但他们插不上嘴,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

  简十初:“你只是在逃避他已经死了的事实而已!他为了你死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有数过吗?这一次又是为了你,他吞干了弱水,死无全尸,魂灵湮灭,彻彻底底为了你而死!”

  若云谏足够冷静,若将夜好端端在他身边,在他怀里,他不会轻信简十初的鬼话,可简十初每句话道地都是他的心魔,他最恐惧的事。

  他走不出来,更不能堪破。

  若他还有几分理智,他就会发现简十初说话的样子,他曾极为熟悉。

  可来不及了。

  血红的泪珠渗透白绡,滑落冷峻的面颊,红极刺目,伤心欲绝。

  简十初:“你再也没有机会救回他了!他为了你,彻底死透了!”

  “喀嚓――”是骨骼彻底截断的声音。

  黢黑的屋檐上抛下的黑影狼狈地摔在地上,无人敢接,他的脊骨彻底断裂,头颅与肩膀之间只连接着一层柔韧的皮。

  尽管即刻将死,他还是从喉咙里发出犹如鬼泣的喉音,挣扎着道完最后一句话。

  “你……彻底,失、去、他、了!”

  彻底失去!

  他死了!

  被你害死了!

  简十初死了,就像是故意撞上来,把命送给他一样,只为了道出那些刺激他的话,可简十初说的没错,他手腕上的契线已经断了联络,根本感应不到将夜在哪儿,甚至……甚至连尸体都感应不到。

  就像是彻底消失,或者说从未出现过一般。

  简十初一死,护住众人的避火珠也失去功效,被涅火焚成粉碎,所有被困此处的人骤然意识到不对劲。

  简十初不像是来救他们的,反倒是来刺激云谏,让这个近乎半疯的魔头彻底疯癫。

  “死了……”

  颀立屋檐上的白衣男人忽然静默地犹如雕砌,安静地好似没有半点活人气息,双颊还挂着狞红的血泪,白衫猎猎,轻袍如雪。

  炽亮的火光倏然腾起,乍听一声凤鸣,白袍消失,硕大的白羽火凤冲天长唳,悲怆不绝。

  随着硕大羽翼煽动,极盛的涅火舌舔过整个云缈。

  一切都将化作灰烬。

  被火燃透的人哀嚎着,悲唤着,一个个哭着喊着,却无处求助。

  沾血的白绡脱落,飘荡在夜空中,被火舌舔成齑粉,白羽凤凰没有眼珠,空洞的眼眶里源源不断溢出血泪,他极悲,极癫狂,要拉着所有人陪葬。

  “师尊。”

  似有人在唤他。

  “师尊!”

  极熟悉的声音……

  云谏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他已经疯到产生了幻觉。

  他愣怔了一瞬,以为自己是太想念将夜了,太难过伤心,他喃喃道:“别怕,等杀了他们,师尊就来陪你……”

  杀伐不断,哀嚎不绝,白凤悲鸣,人间炼狱。

  凡人曾囚禁神明,神明悯世,不曾伤谁,可如今,他们彻底触怒神明,终究要在神怒下伏尸千里。

  究竟还有谁能安抚悲极而怒的神?

  究竟谁还能救救这些良善过,卑劣过,绝望过的人类呢?

  “师尊!”

  一道身影忽然飞跃而来,穿透涅火,不管不顾地抱住庞大白凤的脖颈,埋首在他白羽间,脸颊轻蹭着他。

  云谏倏然愣住,隔着浓重的血腥味,他闻到了熟悉的泠泉清香。

  作者有话说:

  进度条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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