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梦一场_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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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梦一场

  舍不得,心软了……

  陷入深层昏睡后,将夜恍惚中做了一个梦。

  但在梦中的他,其实并不认为自己在梦里,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成了一条河川,一捧清泉。

  他好似天生就是那条川流,流淌在空中,周围都是流云,偶尔飞过彩雀,他便兴奋地掀起一簇浪花,小心翼翼的凑上去找玩伴。

  可惜的是,彩雀从不搭理他,甚至像是怕了他,一见他靠近,就蓦地扑棱翅膀,惶恐地飞远了。

  天上还长着一株华盖亭亭的梧桐树,那树对将夜说:“你吓着它们了。”

  可将夜很委屈:“我只是想要交朋友。”

  树告诉将夜:“你不能和活物做朋友,你会伤害它们。”

  “我……我不是,我没有想要伤害它们……”

  “你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靠近你的活物都会死,它们畏惧你,你别痴心妄想了。你看……”

  梧桐树沾了点河川的水,洒在一只栖息于他枝桠的彩雀身上,那滴水顿如腐骨噬魂的熔岩一般,瞬间灼烧掉彩雀一大片羽毛,彩雀哀鸣一声狼狈逃走。

  将夜被吓到了,他好难过。

  那川游弋在云彩中的河流不再溅浪,不再逗弄彩雀,只是安安静静小心翼翼地流淌着,掀不起半点波涛,他怕自己的任性终会害了别人。

  直到有一天,一只浑身雪白,拖着长长尾翎的大白鸟倏然降落在梧桐树上,它挺立的胸脯上是炫目幻彩的浓密绒羽,琉璃珠神秘,高傲地似矗立云端的矜贵。

  将夜看傻了,他日日观察身边飞舞而过的彩雀,从没有一只像他今天看到的这样漂亮。

  那样美丽的羽毛很柔软吧?

  好想摸一把。

  那双漂亮的琉璃珠看过来会不会夺魄摄魂?

  好想被他看一眼,将自己浑身澄澈的水流都映入那双琉璃珠中。

  然而,白鸟只是栖息了片刻,展开羽翼转身就要飞走。

  将夜艳羡地看着自由翱飞的白鸟,看着它凌空起舞,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彩雀追随其后,像是对一个王者的拥趸。

  忽然,白鸟那双琉璃珠蓦地转向将夜,将夜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白鸟就忽然向他冲来。

  将夜慌了,他始终记得梧桐树说过,他会伤害这些活物,也亲眼见证过沾染他水珠的彩雀秃了一大片羽毛,他太害怕了。

  然后……

  开始拼命逃!

  可一川水要怎么逃呢?

  白鸟的琉璃珠中映着一川逆流而上,枉顾自然规则的河川,忽然来了兴趣,一展翅膀,就飞到源头去堵截。

  将夜吭哧吭哧游了半天,一抬头,白鸟一爪子拍打在他面前。

  他慌了,不敢动了。

  生怕自己再前进一点,身上的水就淹没了白鸟漂亮的爪子,腐了溶了,到时候让白鸟变成独立金鸡就不好了。

  一川水抖个不停,将夜颤颤巍巍道:“你别靠近我,我……我水很多的,我会淹了你……”

  跨物种之间,语言并不相通,白鸟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只是好奇地凑过去,伸出乳白半透的尖喙,在那川颤个不停的水流中浅啄了一下,在将夜又懵又惊恐的眼神中,喉咙一滚,就将他的水咽了下去。

  竟像是得了乐趣,一头扎入川流中,嬉戏打闹。

  将夜:“……”

  这只鸟怎么还不秃?

  从那以后,白鸟每天都来,在川流边梳理羽毛,又总是让将夜猝不及防地一个猛子扎入他水凝的身体中。

  川流凝不成身躯,但每一滴水都拥有将夜的感官触觉,这种感受流淌在他和白鸟之间,很奇妙。

  虽然一川水和一只鸟是没办法沟通说话的,但他们之间有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川流每天都在等白鸟来自己身躯中沐浴,白鸟也每天在黄昏将至时,踏着天边绚丽的霞彩飞来。

  直到有一天,白鸟未能守约。

  但将夜想,他们从未定下约定,又何谈守约呢?

  那么漂亮的白鸟,或许已经寻觅到新的川流了吧?

  听说九天灵潭的水灵气又足,性格又温和,不像他这么凶悍不讨喜,或者,潆洄湖畔也是不错的选择,别的鸟雀都喜欢去喝那儿的水,不像他水里都是毒。

  将夜想着想着,心底有些伤心难过了。

  但他到底是一条憋不住情绪的川流,卷起水流,掀起浪花,恶狠狠地发泄似的朝空中抛,要是白鸟朝这边望一眼,就肯定知道他生气了啊!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要是白鸟来了,他该怎么闹脾气,要晾它多久,自己才好消气呢?

  一天?

  不行不行,自己忍不了那么久。

  一个时辰吧。

  也不行!还是太久了。

  那要不……就一盏茶功夫好了,只要白鸟解释清楚,其实也不是不能原谅啦。

  但是……

  任是将夜把浪掀得再高,高到足以引起很多彩雀的注意,也没引来白鸟。甚至,他都能将视觉感官转移到浪花完,就蓦地听见房间内哐当一声,似有瓷器摔落,又有谁摔倒在地。

  步凌尘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人就似一阵风般消失在面前。

  等他跟过去时,只见云谏已拦腰抱起浑身颤抖不休的少年,手臂绕过少年的背脊,掌心抚着少年的头发,让人的脸埋在自己胸前,当个宝贝似的,捂得严严实实。

  以曾经从未出现过的温柔安抚道:“别怕,没事了,我们已经回来了。”

  原是地上残留着的那团将夜换下来的血衣,让将夜瞬间回忆起自己意识不清时,一剑又一剑地刺透钟离泽身躯的那段可怖记忆。

  将他吓得魂不守舍,才趔趄摔倒。

  步凌尘简直活见鬼了:“是不是他唔……”

  他竟然被云谏施了禁言术!

  云谏薄唇开合,无声地警告:你吓着他了,这话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人是我杀的,谁来问都是这个结果,记住了吗?

  “呃……”他不点头,这禁术就无法解除,步凌尘翻了个白眼,只好允诺。

  白衣青年垂眸看着将夜有多温柔,他抬眼盯着那团血衣的时候就有多凶悍,一个眼神,桃眸中就迸出一团炽烈的白焰般,瞬间将那团之前未处置的血衣烧成灰烬。

  步凌尘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云谏了。

  见这人抱着“宝贝”,好像等他处理的那些事都不及这“珍宝”重要,他作为好友,实在不能看他这么“玩物丧志”。

  于是从宽敞大袖中掏出一枚白色小药丸,就要往将夜嘴里塞,却被云谏警惕地躲开。

  !他脾气可就上来了啊!

  步凌尘气急败坏道:“他魇着了,心态脆弱得很,受不得刺激,你当我是要当着你的面毒死他吗?只是一枚糖丸,让他好好睡一觉,做个美梦罢了!”

  这么一说,云谏紧绷的情绪也松了一些,他任由步凌尘将那小药丸喂进将夜嘴里。

  药效很快,少年几乎不消片刻就彻底睡着了。

  活见鬼的事在同一天之内看多了也就麻了。

  步凌尘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明明一年前云谏还是那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甚至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疯狂心思被他察觉到零星半点,这个人不见得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尊,也不见得是屈服于命运的囚犯,更不见得是悲天悯人的活菩萨。

  总之,云谏天生反骨,没有多少人看得出来,他步凌尘也是用了一千年时间才瞧明白的。

  不管该是什么模样,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云谏适合冷漠,适合淡然,可能也适合露出凶悍狠戾的一面,唯独这“温柔”,实在是……奇怪。

  这份情绪,他只对将夜表露出。

  就更加让步凌尘后悔自己没跟下山,没瞧见什么有趣的事。

  接到云谏从苍梧城传回来的信时,步凌尘还挺兴奋的,云谏终于想通了,只要将夜死了,那牵连他的生死契是要给安亲王诊病。

  云江离心中挂念小可怜,冷着脸不情不愿的进了王府,安亲王却躲在房内试图装聋,不肯让人进屋。

  云江离:“小王爷若忌讳行医,倒也不便勉强。”

  说罢,转身正欲离去,忽听身后门哐啷一声,“大美人?”

  下一秒,众目睽睽下,清冷的云江离竟疾步上前,一把拉住燕穆宁,“小王爷?”

  不等燕穆宁逃跑,云江离抬手搭脉,凌厉的眼神死死盯住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谁的!”

  燕穆宁:哦嚯。

  掉马了,还揣着崽被另一个爹逮住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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