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我爸真的是得脑溢血去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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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曲蓉没办法久离，就近选了一家休闲茶餐厅，让保姆抱着孩子去买冰激淋，才得空和林言他们坐了下来。
孩子奶奶不让孩子冬天吃这冷东西，从保姆手上夺了下来，小孩又开始哭闹，两个大人手忙脚乱，估计还要好一会才能顾到别的。
“真好，还能再见到你们真好。小言，阿姨没照顾好你，对不起你爸的嘱托，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曲蓉手一直抓着包包，说话也有些紧张。
她也是没有办法，很多事也是为了自保，更为了自己亲生的儿子，私下也托人去给林言送过东西，后来也没问送到没有。
想想她那时候托人送东西的心理，或许就是图个心安吧，要是被婆婆和丈夫捉住，肯定家里又不得安宁。
林言看着这个昔日养尊处优光鲜靓丽的女人，染了精致颜色的头发在发根竟然长出了白色来，近了看更是显得老了很多。
“本来我是怪您的，可现在，觉得没什么可怪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赵今澈察觉出来林言的情绪低落，就在桌子底下拉着他的手，捏着他手心安慰着。
看到两人偷偷亲密的样子，曲蓉心下明白了七八分，刚才还不敢确定来着，这会也欣慰地问道：“小言这是和小赵在一起了？”
那会子林言对赵今澈的狂热态度，可是经常闹得家里上下鸡飞狗跳。
“没有。”
“当然。”
两人齐齐回答，倒是让曲蓉有几分意外。
没想到否定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家小言嘴里说出来的，如今两人竟然完全互换了身份。
林言刚说完，赵今澈就在他的手心轻轻掐了一下，用眼神锁死他，眉毛挑了一下，仿佛在说一一你等着。
另一方也毫不示弱，丝毫不理会赵今澈的挑衅，自顾自地喝着热饮，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这些小动作曲蓉都看在眼里，悬着的那颗心也放了下来。
起初她是很不支持两个人在一起的，就算林家没出事以前她也不愿意两人真的成了。
想到林言整天围着人家屁股后面转，对方却满脸厌烦，这样的感情就算走到一起了也会很累很累，就像她当初一样。
嫁给了林远山，虽是相敬如宾，却从未得到过真正的爱，在感情这方面真的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的。
那时候为了让林言别那么上赶着，她也说了不少重话，反而惹得林言不快，两个人也越发疏远，不如小时候亲近了。
现在看来，赵今澈的态度确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还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那种强硬中却带着一丝讨好。
“小言长大了也越发稳重了，哪像小时候啊，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我还记得啊，有一阵子去上学，天天吵着要带两份便当。自热盒又大还重得很，装在书包里，都没地方放书本了。就是作业忘了带，挨了骂，也不忘把那便当盒带着……”
曲蓉絮絮叨叨地说着，可能是人老了，看到这些小辈长大了，总是忍不住去说一些孩子小时候的事儿。
“家里面这种小事也都顺着你，不依着你又是要闹。后来啊，你生了一场大病，好几天退不下去烧，病好了却也不记得这事儿了……哎，你看我说这些干什么，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她还在那里唠叨着，想多讲讲小时候的事，林言能待她亲近一些，不再这么拘着。可这么一说，气氛却好像越来越怪，反而让她显得更尴尬了。
赵今澈的抓着林言的手一点点松开，然后又突然抓得更紧了，他心绪起伏不定，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想着那些话，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逐渐剥离。
某个影子恍恍惚惚的，在心头出现，又渐渐暗下去。
—直以来，自己在心里藏着的那方净土，此时看过去好像也蒙了尘。还有那个自己小心翼翼护着的人，自己不忍心过于苛责的人，居然欺骗了他这么久。
曾经他以为，就算童凡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也不过是感情不到位，或者是自己对他不够好，才让他另寻他处。
有了那层童年滤镜的加持，他一直不相信那么善良为别人着想的人，会撒谎，会欺骗，甚至有可能会陷害别人。
“言言你先和阿姨吃点东西，我出去打个电话。”赵今澈起身，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他不敢想，如果事情的真相，一层层剥开后，最里面的那层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在赵今澈出去后，林言才问出一个他憋了很久的问题：“阿姨，我想问一件事，当年我爸的事情……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两个人毕竟是夫妻，有些东西说不定曲蓉能知道一些，以前林言不想为着这个突然找上门去打扰人家的安宁，可这会遇上了，他也就说了。
曲蓉听完后脸色猛地变了一下，说不清是心虚还是害怕，刚才还面带慈色转眼就惨白一片。
然而转瞬她又调整了过来，喝了几口饮料强行镇定下来后说道：“小言你怎么突然这样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她看向四周，像是在防备着什么，又像是逃避着什么。
这幅小心谨慎又疑神疑鬼的样子，更是让林言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爸他的事不是面上那么简单是吗？曲阿姨，我就问您一句话，当初我爸是真的脑溢血去世吗，他在医院的时候您在不在跟前？”林言捉住曲蓉刚才那句话中的表达的意思，赶紧追问。
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只有曲蓉这个合法妻子。
听他这样问，曲蓉的那些紧张反而好了些，没了刚才那样的担心，松了一口气下来。
“这件事你就不要问了，你爸他那时候确实劳累过度，又加上太担心你，才让身体垮掉了。”曲蓉强撑着笑着，目光有些躲闪。
她没具体点明这件事的具体缘由，是实在不想说，也是在提醒林言，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林言平静已久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激动：“为什么？为什么连您也骗我？他是您曾经的丈夫，十几年的恩情，我是您一点点养大的孩子！妈，您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快有十年了吧，没有喊过这句妈。
青春期时刚知道自己的身世，叛逆得狠，就没再这样叫过曲蓉，后来想叫去也没了机会，现在再次见面多添生疏也只喊了句阿姨。
“我当你死哪去了，孩子也不管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怎么，是舍不得这个孽种吗？”刚才那个老妇人跑过来，直接抓起曲蓉面前的可乐泼了她一脸。
走过来时，她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个男孩子喊了一声“妈”，不是曲蓉这个浪蹄子的孽种又会是谁的？
“小言他是我养过的孩子，可他不是孽种！妈，你平日里打我骂我也就罢了，张口闭口一个孽种，他也是别人辛辛苦苦生下来，您想想要是您的孙子被人骂孽种您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曲蓉一下子火气就窜了上来，隐忍多时的怒意再也关不住了。
左右自己再怎么忍着，她这个婆婆还是会肆意在她头上作妖，孩子生下来也不见她态度好上多少，甚至越来越过分。
“曲蓉你这个贱人骂自己的孩子是孽种？什么意思，难道这孩子不是我儿子的？怪不得啊，整日里对我从来没有个尊敬的样子，曲蓉这事儿今天我肯定跟我没完，走，回家带孩子去和他爸爸验DNA!”
老太婆扯着曲蓉就要走，就是孩子哭也不管了。
见此情形，林言也知道自己再问不出什么来，本来是想走，却被曲蓉抓住了胳膊。
“小言，这个你拿着，是我老公的私人名片，上面有家里的住址和电话，你要是有别的事可以过来找我！”
曲蓉急匆匆从包里翻出一张高端精美的卡片，刚塞在林言手上就人被拉走了。
老太婆骂骂咧咧，差点把曲蓉给扯摔下，大庭广众的也是狼狈至极。
那名片和公司的官方名片不一样，是私人住址和私人电话，只是给朋友的。
这个地方本来就不适合谈话，一时半会很多东西也说不清楚。
怕林言不愿意去找她，曲蓉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对着林言喊了一声：“记着，一定要来找我啊！”
闹哄哄的一阵人走了，林言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也全然没了胃口。
本来想扔了那张名片，觉得既然曲阿姨什么都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找上门去问，更何况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总觉得不喜欢。
可一想到曲阿姨又像是有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临走竟然交代了自己两遍要去找她，也就留了个心眼，掏出手机记录信息。
打开手机后，看到一堆垃圾营销信息，中间居然夹杂着一条让自己意外的短信。
“小言，我刚醒过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你一面，也想把有些话当面说清楚。你方便吗，明天我在医院等你。”
发信息的人，正是杜谦。
—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回复，正看得出神，就被人打断了。
“看什么呢？表情这么凝重。”赵今澈从外面走进来，刚打完电话，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很是头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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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子林言对赵今澈的狂热态度，可是经常闹得家里上下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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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骂骂咧咧，差点把曲蓉给扯摔下，大庭广众的也是狼狈至极。
那名片和公司的官方名片不一样，是私人住址和私人电话，只是给朋友的。
这个地方本来就不适合谈话，一时半会很多东西也说不清楚。
怕林言不愿意去找她，曲蓉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对着林言喊了一声：“记着，一定要来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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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扔了那张名片，觉得既然曲阿姨什么都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找上门去问，更何况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总觉得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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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我刚醒过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你一面，也想把有些话当面说清楚。你方便吗，明天我在医院等你。”
发信息的人，正是杜谦。
—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回复，正看得出神，就被人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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