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一桩桩一件件和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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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些昏暗，采光通风都不好，若有若无的淡淡霉味让人闻了就很难受。
最近几天没人收拾，也乱得厉害，脏衣服和外卖盒到处都是。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童凡一边愤愤地咒骂着，一边拉开了门。
埋怨的表情停在了脸上，他看到门外的人条件反射地想把门关上。
可是已经晚了，赵今澈长腿一伸，已经走进来，伸手扣住了他那个破旧的小门。
“童先生，好久不见。”
赵今澈走进来，童凡才看到刚才被他挡住的林言。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童凡眼神中翻涌着无限的恨意，像是要把对方绞碎一样。
要不是他……要不是有他……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阿澈，就算我们两个分开了，你也不用带着人找上门来羞辱我。”童凡第一反应就是打感情牌。
赵今澈的脾气他也摸准了一些，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所以从前林言才会吃了那么多亏。
相处了两年，童凡最能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让赵今澈不怪罪于他。
虽然不知道赵今澈到底为了什么事过来，但是先把姿态摆低，装出被人逼到绝境的可怜样子总没错的。
“看来东西你没收到？”赵今澈在屋里看了一圈，竟然没有能够一块收拾出来让人坐的地方。
看到他的眼神，后头跟着一块来的江淮，赶紧把旧沙发上的衣服扔到一旁，又用鸡毛扌单子拍了拍沙发才对着赵今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反正不嫌脏，早些年出来混的时候，啥脏地方没坐过，过得比这窝囊多了。
“什么东西？”童凡愣了一下，难道赵今澈绐他送什么了？
他的手机已经停机好些日子了，也不敢交话费，那些找沈涛催债的人找不到头，就只好来轰炸他。所以那些东西，他也是真的没收到。
江淮正准备把手机打开，放一下那天的录音，却被赵今澈抬手打断了。
“不着急，我先问童先生几句话。”赵今澈看房间太昏暗了，就站起来拉开了窗帘。
光从满是灰尘的窗台照进来，很久不曾见过明亮的童凡眯了一下眼睛。
“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又是怎么知道，关于便当的事儿？当初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赵今澈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
那个小小的影子，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温暖。
每次只要一想到那件事，他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值得的，在某个角落有一个小人儿曾经笨拙地全心全意对他好。
纵使在家族里见了那么多不干净的纷争，甚至父亲为了别的女人不惜动手打了母亲，他心里也还是为那个孩子留了一片净土。
现在，他想当着林言的面，把所有的误会和错误都说清楚。
“阿澈你怎么会怀疑我，不是两年前都跟你说了吗，而且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人，又没别的人知道。”童凡知道这件事是赵今澈纵容他的底线，不会傻到对方一问就承认了。
说起来，这事和司明成的嘴快还脱不了关系。赵今澈每年校友会都会回去母校一次，都是为了打听消息找人。
那时候童凡刚上大学，想着回老学校看看，能上那所学校的都是非富即贵，他也想拓展一下人脉关系。
要不是当初资助他的那个老板破产了，他说不定还能去国外留学呢，也不用后来自己为了点奖学金拼命用功。
然而校友会结束，他发现自己根本融不进那个圈子，人尖儿不少，却没人把他当回事儿。
不过，他回去时听到了司明成和赵今澈的对话。
“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说不定那孩子都变成什么样了，更别说记不记得那个事儿。你要真放不下，大不了兄弟我天天给你做个便当送你公司去！”司明成真是想不通赵今澈为什么对一件事那么偏执。
赵今澈没好气地轻踹了他一下：“就你？得了吧，煎个鸡蛋只有壳，少添乱，不帮忙找人就滚回去。”
接着两人还说了一些别的，都被童凡听了去，他当时心中对赵今澈的定义就只有四个字，人傻钱多。
刚才这两位，可是校长亲自握手致谢，特别是那个脸臭的，还坐在讲话席上。
他故意迎面走过去，装作不小心撞了一下赵今澈，然后明知故问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也是来参加校友会的？”
赵今澈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司明成抢先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谁啊？走路不长眼睛！”
等到童凡抬起头来，露出那张皮相还不错的脸来，司明成又换了副嘴脸说道：“嘿嘿，小仙男都有天眼的哈，不用低头看路，撞上就是缘分我们去喝几杯？”
这来都来了，还捐了不少钱建设母校，总得有点收获不是，这不，老天爷就给他送晚餐来了。
旁边的赵今澈讽刺道：“开天眼的小仙男那是二郎神吧？别整天像条发情的公狗，逮谁就想上。”
“总比你好，二十多年母胎单身，这平时打字手速都比别人快。”司明成也不留情地怒了回去。
两个人吵着，也就没再管刚才撞到的那个人，扔下还没来得及发挥的童凡。
本来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是童凡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学舍友林言，手机屏保竟然是他那天故意撞
上的那个男人。
这是老天送给他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而且他再三确认过，那个给赵今澈送过什么便当的人，不是林言。旁敲侧击问了不少，林言都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并且，看到童凡对他和赵今澈的事感兴趣，林言还主动给他讲了很多关于赵今澈的事儿。
—个毫无防备，一个有心算计，最后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承认？没关系，我已经求证过了，问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我接下来不留情面了。”赵今澈走回来，面色又沉了几分。
童凡托着跛脚冲到林言面前：“林言你搞我啊？那时候是你自己说不知道这个事儿的，现在又跑到阿澈面前嚼什么舌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别出了什么事都怪到别人头上，多想想自己的原因。”
林言还没摸清楚状况，就被莫名其妙地扣了一个屎盆子。
“再说第二件事，收了别人的钱，去放林言的黑料，也是你做的吧？”赵今澈一步步逼近，气场压迫得童凡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段时间，赵今澈也根本没闲着，林言受的那些委屈，冤有头债有主。他没办法堵天下悠悠之众口，还没办法来找这源头的麻烦么？
“那是他自己生活不检点，凭什么怪在我头上？”童凡死撑着，还是不肯承认。
有些东西，已经涉及到违法犯罪了。沈涛天天在他面前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只要打死不承认，很多东西搜集证据都是比较困难的。
“你猜，顺着这件事我又查到了什么，顺着那些黑料里放出的照片，在帝娱里绐林言灌酒下?药的那人也是和你脱不了关系！”赵今澈只恨自己没早点查清楚。
这一番话，就是在告诉童凡，很多东西他已经查到了证据，过来只是通知他，而不是想真的问出什么问题。
“你还查到了什么？”童凡脸色迅速灰败了下来，扶着椅子的手骨节泛白。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赵今澈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恐怕今天也别想善了了。
赵今澈又上前一步，推开那把椅子，直接把童凡掀翻在地。
沿着童凡在地上撑着后退的路线，不断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靠近，就像从从地狱走来的修罗大人。
“监狱里让人刻意为难林言，是不是也是你做的？让人装成精神病去杀他，是不是也是你干的？外出劳改
矿山上的事故是不是也是安排的？”
—件事接一件事的逼问，让倒在地上的童凡精神彻底崩溃了。
“我没有！那是他罪有应得！他撞毁了我的双腿，就活该遭报应！”童凡冷汗直流，却还是指着林言，不肯松口。
要不是林言害他双腿成了这个样子，几乎成了废人，那沈涛现在也不会连看都不想看他，更不会觉得自己没用。
“到现在你还以为，毁了你双腿的人是林言吗？是你自己，更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沈姓混混！”赵今澈眼神阴鸯得可怕，捏住童凡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朝后面那个破破烂烂的柜子砸去。
这一撞眼冒金星，靠在柜门上面色紫红的童凡不停剧烈咳嗽着，差点就因窒息晕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沈涛他怎么了？你们想对他做什么？”童凡边咳边气息不稳地急切问着。
刚才他真的以为赵今澈是想杀了他。可是他还不想死，沈涛答应过他，只要把债还清了，就带他走的。
他从来不会骗自己的。
“江淮，把录音给他听听吧。”赵今澈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
林言看着这一切，明知道自己不该同情，可还是在看到童凡提起沈涛时的那种眼神里，看到了那种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偏执，心脏忽然遭受了重重一击。
录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一一
“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怪童凡那个贱人……是我，是我动了刹车……那又怎么样！只要他伤得更重，我就能拿到更多的赔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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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些昏暗，采光通风都不好，若有若无的淡淡霉味让人闻了就很难受。
最近几天没人收拾，也乱得厉害，脏衣服和外卖盒到处都是。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童凡一边愤愤地咒骂着，一边拉开了门。
埋怨的表情停在了脸上，他看到门外的人条件反射地想把门关上。
可是已经晚了，赵今澈长腿一伸，已经走进来，伸手扣住了他那个破旧的小门。
“童先生，好久不见。”
赵今澈走进来，童凡才看到刚才被他挡住的林言。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童凡眼神中翻涌着无限的恨意，像是要把对方绞碎一样。
要不是他……要不是有他……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阿澈，就算我们两个分开了，你也不用带着人找上门来羞辱我。”童凡第一反应就是打感情牌。
赵今澈的脾气他也摸准了一些，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所以从前林言才会吃了那么多亏。
相处了两年，童凡最能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让赵今澈不怪罪于他。
虽然不知道赵今澈到底为了什么事过来，但是先把姿态摆低，装出被人逼到绝境的可怜样子总没错的。
“看来东西你没收到？”赵今澈在屋里看了一圈，竟然没有能够一块收拾出来让人坐的地方。
看到他的眼神，后头跟着一块来的江淮，赶紧把旧沙发上的衣服扔到一旁，又用鸡毛扌单子拍了拍沙发才对着赵今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反正不嫌脏，早些年出来混的时候，啥脏地方没坐过，过得比这窝囊多了。
“什么东西？”童凡愣了一下，难道赵今澈绐他送什么了？
他的手机已经停机好些日子了，也不敢交话费，那些找沈涛催债的人找不到头，就只好来轰炸他。所以那些东西，他也是真的没收到。
江淮正准备把手机打开，放一下那天的录音，却被赵今澈抬手打断了。
“不着急，我先问童先生几句话。”赵今澈看房间太昏暗了，就站起来拉开了窗帘。
光从满是灰尘的窗台照进来，很久不曾见过明亮的童凡眯了一下眼睛。
“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又是怎么知道，关于便当的事儿？当初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赵今澈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
那个小小的影子，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温暖。
每次只要一想到那件事，他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值得的，在某个角落有一个小人儿曾经笨拙地全心全意对他好。
纵使在家族里见了那么多不干净的纷争，甚至父亲为了别的女人不惜动手打了母亲，他心里也还是为那个孩子留了一片净土。
现在，他想当着林言的面，把所有的误会和错误都说清楚。
“阿澈你怎么会怀疑我，不是两年前都跟你说了吗，而且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人，又没别的人知道。”童凡知道这件事是赵今澈纵容他的底线，不会傻到对方一问就承认了。
说起来，这事和司明成的嘴快还脱不了关系。赵今澈每年校友会都会回去母校一次，都是为了打听消息找人。
那时候童凡刚上大学，想着回老学校看看，能上那所学校的都是非富即贵，他也想拓展一下人脉关系。
要不是当初资助他的那个老板破产了，他说不定还能去国外留学呢，也不用后来自己为了点奖学金拼命用功。
然而校友会结束，他发现自己根本融不进那个圈子，人尖儿不少，却没人把他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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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说不定那孩子都变成什么样了，更别说记不记得那个事儿。你要真放不下，大不了兄弟我天天给你做个便当送你公司去！”司明成真是想不通赵今澈为什么对一件事那么偏执。
赵今澈没好气地轻踹了他一下：“就你？得了吧，煎个鸡蛋只有壳，少添乱，不帮忙找人就滚回去。”
接着两人还说了一些别的，都被童凡听了去，他当时心中对赵今澈的定义就只有四个字，人傻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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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今澈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司明成抢先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谁啊？走路不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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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来都来了，还捐了不少钱建设母校，总得有点收获不是，这不，老天爷就给他送晚餐来了。
旁边的赵今澈讽刺道：“开天眼的小仙男那是二郎神吧？别整天像条发情的公狗，逮谁就想上。”
“总比你好，二十多年母胎单身，这平时打字手速都比别人快。”司明成也不留情地怒了回去。
两个人吵着，也就没再管刚才撞到的那个人，扔下还没来得及发挥的童凡。
本来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是童凡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学舍友林言，手机屏保竟然是他那天故意撞
上的那个男人。
这是老天送给他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而且他再三确认过，那个给赵今澈送过什么便当的人，不是林言。旁敲侧击问了不少，林言都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并且，看到童凡对他和赵今澈的事感兴趣，林言还主动给他讲了很多关于赵今澈的事儿。
—个毫无防备，一个有心算计，最后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承认？没关系，我已经求证过了，问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我接下来不留情面了。”赵今澈走回来，面色又沉了几分。
童凡托着跛脚冲到林言面前：“林言你搞我啊？那时候是你自己说不知道这个事儿的，现在又跑到阿澈面前嚼什么舌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别出了什么事都怪到别人头上，多想想自己的原因。”
林言还没摸清楚状况，就被莫名其妙地扣了一个屎盆子。
“再说第二件事，收了别人的钱，去放林言的黑料，也是你做的吧？”赵今澈一步步逼近，气场压迫得童凡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段时间，赵今澈也根本没闲着，林言受的那些委屈，冤有头债有主。他没办法堵天下悠悠之众口，还没办法来找这源头的麻烦么？
“那是他自己生活不检点，凭什么怪在我头上？”童凡死撑着，还是不肯承认。
有些东西，已经涉及到违法犯罪了。沈涛天天在他面前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只要打死不承认，很多东西搜集证据都是比较困难的。
“你猜，顺着这件事我又查到了什么，顺着那些黑料里放出的照片，在帝娱里绐林言灌酒下?药的那人也是和你脱不了关系！”赵今澈只恨自己没早点查清楚。
这一番话，就是在告诉童凡，很多东西他已经查到了证据，过来只是通知他，而不是想真的问出什么问题。
“你还查到了什么？”童凡脸色迅速灰败了下来，扶着椅子的手骨节泛白。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赵今澈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恐怕今天也别想善了了。
赵今澈又上前一步，推开那把椅子，直接把童凡掀翻在地。
沿着童凡在地上撑着后退的路线，不断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靠近，就像从从地狱走来的修罗大人。
“监狱里让人刻意为难林言，是不是也是你做的？让人装成精神病去杀他，是不是也是你干的？外出劳改
矿山上的事故是不是也是安排的？”
—件事接一件事的逼问，让倒在地上的童凡精神彻底崩溃了。
“我没有！那是他罪有应得！他撞毁了我的双腿，就活该遭报应！”童凡冷汗直流，却还是指着林言，不肯松口。
要不是林言害他双腿成了这个样子，几乎成了废人，那沈涛现在也不会连看都不想看他，更不会觉得自己没用。
“到现在你还以为，毁了你双腿的人是林言吗？是你自己，更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沈姓混混！”赵今澈眼神阴鸯得可怕，捏住童凡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朝后面那个破破烂烂的柜子砸去。
这一撞眼冒金星，靠在柜门上面色紫红的童凡不停剧烈咳嗽着，差点就因窒息晕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沈涛他怎么了？你们想对他做什么？”童凡边咳边气息不稳地急切问着。
刚才他真的以为赵今澈是想杀了他。可是他还不想死，沈涛答应过他，只要把债还清了，就带他走的。
他从来不会骗自己的。
“江淮，把录音给他听听吧。”赵今澈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
林言看着这一切，明知道自己不该同情，可还是在看到童凡提起沈涛时的那种眼神里，看到了那种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偏执，心脏忽然遭受了重重一击。
录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一一
“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怪童凡那个贱人……是我，是我动了刹车……那又怎么样！只要他伤得更重，我就能拿到更多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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