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_宠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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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那人是谁?

  观其背影,是丫鬟的打扮。笔趣阁小◎说网◎wwW.hAObiQuge.COM

  月色皎洁,夜风吹拂茂盛花草树木,飒飒作声、影子摇曳,冷清幽静。

  谢正钦自幼习武,胆子大脚步轻,带着几分疑惑靠近,相距不远时便认清了人。他一顿,继而上前,相距咫尺时问:“大晚上的,你这是在找东西?”

  熟料,对方受惊,脱口放声尖叫:“啊——”

  谢正钦眉峰一跳,听得头疼皱眉,他想也不想,火出手,一把捂住对方的嘴!

  背后突然受袭,乔瑾险些魂飞魄散,拼命推拒横在面前的结实手臂——这人的手掌委实可恶,不仅捂住她的嘴,还捂住了鼻,令其无法呼吸。

  谢正钦轻而易举制住人,但怀里的纤弱柔软躯体不停挣扎,他僵了僵,浑身不由自主紧绷,低喝道:“怕什么?是我!”

  “唔?唔唔!”乔瑾憋得脸涨红,挣扎渐渐无力。

  谢正钦定睛细看,忙松开手掌。

  乔瑾大口大口喘息,双目圆睁转身,抚着心脏无奈道:“是你啊?公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若非你突然大叫,我也不会——”谢正钦顿了顿,歉意地后退一步,转而问:“你在做什么?”

  “找东西。”

  “哦?”

  乔瑾也退开几步,解释道:“秋月的玉簪不见了。她说掌灯前穿过园中花木时、感觉头被刮了几下,但当时没在意。奴婢和杏儿帮忙来找找。”

  “她们呢?”

  “分头寻找,她俩在附近。”

  谢正钦扫视四周,说:“偌大的园子,怎么找?即使找回,多半也已破碎。如非名贵,还是算了吧。”

  “簪子是油豆种,对普通百姓而言,算名贵了。而且,那是秋月舅母所赐的及笄礼,丢不得。”其实,乔瑾也觉得希望渺茫。

  夜风强劲,吹动谢正钦随意披着的牙色外衫,翩翩公子俊朗出尘,他直言道:“既是丢不得,她就应该妥善收着,不宜随意佩戴。”

  乔瑾语塞,讷讷地点头:“公子言之有理。”

  月色笼罩下,谢正钦俯视美如画中走出来一般的人,威严道:“你这丫头,胆子真不小,夜晚独自在这儿逛。”

  乔瑾不以为意道:“整个园子奴婢都熟悉了,无甚可怕。”

  “那刚才吓得大叫的人是谁?”谢正钦虎着脸挑眉。

  乔瑾再度语塞,很有些尴尬,窘迫答:“让您见笑了。”她低头,借着月光和甬道两侧的灯笼,细细寻觅。

  谢正钦沿曲折小径往前,负手漫步,赏月观花。走了一段,他忽然想起问:“你的擦伤,上药了吗?”

  恰行至一处茂密花木,乔瑾停下脚步,拂开花枝往路边让,恭敬示意对方先过,轻声答:“上药了,区区小伤,多谢公子关心。”

  谢正钦却不动,他下巴一点,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个……”乔瑾抬头看了半晌,老实答:“惭愧,奴婢不知。”

  谢正钦莞尔,低沉浑厚的嗓音道:“此乃木槿。亏你还叫乔瑾。”

  乔瑾愣了愣,脸微烫,下意识辩解:“可我的‘瑾’是王字旁的。”

  “什么?”谢正钦诧异扭头。

  糟了,古时根本没有王字旁!乔瑾懊恼一拍额头,改口称:“斜玉旁!”

  谢正钦板着脸,威严训责:“你又犯了杜撰错字的毛病。”他悠闲自得,不时仰望明月,此前说不出的烦闷一扫而光。

  乔瑾张了张嘴,有苦难言,继续搜寻玉簪。

  片刻后,乔瑾忽然瞥见前方小径鹅卵石间闪烁一抹绿,她大喜,飞快上前雀跃道:“那个是不是簪子啊?”

  然而,她提醒得晚了些,昂赏月的谢正钦一脚踩下去,随着几声轻响,玉簪裂成三段。

  “哎呀,可惜了!”乔瑾很是惋惜,蹲地拾起。

  谢府富甲一方,谢正钦瞥了瞥,随意道:“我踩的?你叫秋月去陈嬷嬷那儿挑个新的吧。”

  好爽快,不愧是权贵公子!乔瑾感慨之余,左右看了看,落座一块假山石,她把碎玉放在掌心,全神贯注地摆弄着,嘀咕道:“秋月看见了,一定很心疼。”

  谢正钦站定了,高大挺拔,严实挡住光,淡淡说:“碎玉有何用?扔了吧。”

  “它并非无缘无故断裂,没昭示什么不吉利,可以留着的。”乔瑾喃喃自语:“我看看能否修补。”

  “你会修补饰?”谢正钦颇为意外。

  乔瑾随口答:“简单的会一点儿。”

  不知不觉地靠近,谢正钦纳闷问:“你一个姑娘家,这又是谁教的?”

  “家母,她酷爱钻研饰。”乔瑾一抬头,惊觉自己坐着、而公子站着!她立即想让座,但对方近在跟前,挡住了路。

  谢正钦浑然不觉欠妥,难得闲暇游园,他慢条斯理说:“原来如此。但佩戴碎玉总不太好。”

  “说得也是。”乔瑾独坐难安,情急之下拍了拍身侧石板,招呼道:“公子,您坐。”

  谢正钦不假思索,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如此一来,瘦长的假山石挤了两个人,一抬手,胳膊便相碰。

  若被人瞧见主仆并坐,定会添油加醋地猜测议论。乔瑾匆匆起立,岂料尚未直起腰,辫子却被猛地向后一扯,头皮生疼!

  “嘶~”乔瑾急忙坐下。

  谢正钦扭头一看,了然告知:“你的辫子被蔷薇缠住了。”

  “蔷薇?”乔瑾眉头紧皱,想反手解开却够不着,她索性团膝转了个身,一动弹,不慎越缠越紧,疼痛难忍。

  谢正钦见状,也转身,大掌一把握住对方左肩,按紧了嘱咐道:“别动!蔷薇有刺,不能蛮力拉扯。”

  这丛蔷薇枝繁叶茂,浅红花朵竞相绽放,重重叠叠热热闹闹,地上铺了一层厚厚落花。

  确实,方才挣了几下,乔瑾非但没能脱身,反而更难受了,她咬牙,想抬头,却被数条带刺花枝制住了。

  “我来。”谢正钦探身,几乎把人拥进了怀里,他伸手摸索几下,意欲解开,可才一用力,怀里的人就颤声阻止:

  “哎别!好多刺,有几根勾住我的头皮了。”乔瑾暗中大呼倒霉,一动不敢动。

  面对密密麻麻下垂的花枝,谢正钦审视片刻,当机立断,“噼啪”折了几枝,而后单手抱着怀里的人后退。

  腰部被健壮手臂圈紧,乔瑾本能地推了推,却纹丝未撼动,她被迫靠进了谢正钦怀里,陌生的胸膛宽厚温暖,极具阳刚气概。

  “腾”一下,乔瑾脸颊烫,手忙脚乱地坐直了,不自在地说:“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谢正钦顺势松手,惊讶于身边女子那一臂可环绕的柔软纤腰。

  乔瑾解开绒绳、抖散丝,耐着性子一一取出花枝,若无其事地唏嘘:“今日开了眼界了:原来,非但莲,蔷薇也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没错。”谢正钦旁观半晌,从黑亮秀里拈起一瓣蔷薇,本该随手扔了,不知何故却没有,而是递给对方。

  “嗯?”乔瑾一头雾水地接了,疑惑仰脸。

  四目对视,谢正钦眼神深邃,看着看着,他心头莫名一热。迷惘间,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大野兽冲破牢笼、昏暗中开始磨爪子,紧盯柔弱猎物……这感觉怪极了!

  乔瑾茫茫然,摊开的细白掌心里躺着一瓣花,她想了想,干脆把花瓣和碎玉一起塞进荷包,起身道别:“夜深了,露重风凉,公子请早些回房安寝。”

  谢正钦端坐,恍若未闻,状似沉思。

  “公子?”乔瑾关切弯腰。

  谢正钦面色如常,起身道:“唔。”

  “那,您先请。”乔瑾麻利地将头绑成一束,规规矩矩,落后几步跟随。

  谢正钦带路,头也不回地问:“你怎么整天就梳个辫子?”

  “这个简单啊。再说,我也不会别的。”乔瑾总是一不注意就忘却尊卑。

  谢正钦难以理解,质疑道:“你父母其它教了许多,却不教女儿妆扮?”

  乔瑾无法,只得再度扯谎:“教了的,只是奴婢没学会。”

  谢正钦勾起嘴角,正欲开口,不远处却传来呼唤:

  “小乔?”秋月边走边找人,同行的杏儿也压低嗓门喊:

  “小乔,你在哪儿?”

  “太黑了,咱们明天再找吧。”秋月闷闷不乐。

  ……

  乔瑾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稍显凌乱的头,又看看谢正钦,当即忐忑不安!她眸子转了转,紧张提议:“公子,咱们分开走吧?”不等对方回应,她飞快又说:“还是分开走的好,以免节外生枝。您慢走,奴婢另找一条路出园子,稍后倘若秋月和杏儿问起,您就说没见过奴婢。”语毕,她转身就跑,行至拐弯时,还特地回头叮嘱:

  “千万别说见过我啊!”

  谢正钦被撂在原地,面无表情。

  顷刻后,秋月和杏儿果然找来了,她们齐齐吓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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