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一百四十四章_宠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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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本文独家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哦~周斌惊呼,眼底迸射精光,其实他早已知晓,正是为此而来,却佯装不知,故作感慨:“上月兰宴,我尚未与他单独聊几句,方老夫人就跌了一跤,实在遗憾,没想到你却与之投缘,相约一同赶考。”语毕,他用力一拍大腿,笑骂:“荣达那小子,不够义气呀!前几日街上碰见,他竟只字未提,真该罚一坛子酒。”

  谢正钦莞尔:“他避之不及,怎会主动提‘秋闱’二字?”

  “哈,难道他不愿应举?”

  谢正钦笑而不语。

  “唉,估计也是觉得没把握。”周斌忍俊不禁,随即打听:“正钦,方三公子私底下为人怎么样?好相处么?”

  谢正钦严肃答:“甚随和。”

  “真的?可惜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知之甚少。”周斌扼腕,想着两家即将结为姻亲,他直白表示:“方老是名满临城的翰林,举足轻重,我虽无才拜师,却极敬仰书香门第、饱学之士,有意结交,贤弟能否帮忙引荐引荐?”

  两家公子对坐而谈,下人安静待命。

  翰林之子方泽棠?方老伯自称居住长庆街,难道那儿是方姓聚居地?乔瑾悄悄琢磨,她一直记着方东海,只恨身不由己,既无法外出寻访,亦不便贸然打听。

  “惭愧,我求拜师也被回绝了,请恕无法为你引荐。”谢正钦坦然相告。

  “什么?”

  “连你也没成功?”周斌暗乐,面上却无比震惊,宽慰道:“算了,翰林嘛,眼光必定高,我是够不着喽。但既然方公子随和,还望贤弟……”他停顿,满脸恳求。

  谢正钦会意,却避而不应,只说:“秋闱往返足有月余时间,若能结伴同行,还愁没机会切磋学问吗?”

  “‘切磋’不敢当,讨教是真。”周斌苦着脸摆手。

  旁观者清,乔瑾全神贯注听了大半个时辰,思忖:周公子略显浮躁,不得舅子欣赏;但谢公子涵养佳,全程耐心应对。他们都非常重视方氏父子。

  直到日色西斜,周斌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告别:“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

  谢正钦随之起立,挽留道:“难得登门,定要留下用饭才行,烧些獐子肉,咱们边喝边聊。”

  “不了。”周斌憨笑着解释:“我今日早早出门打猎,晚归恐长辈担忧,得赶回家请安。”

  “让长辈担忧可不妥,那只能改日再会了。”

  “告辞。”周斌拍拍对方肩膀,阻止道:“留步留步,不必送了。”

  谢正钦礼数周到,坚持相送:“请。”

  张诚见状,自然而然地尾随;乔瑾却犹豫了,她拿不准自己该陪同还是留下打扫。幸而,张诚小声提醒:

  “小乔,你赶紧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乔瑾忙点头:“好的。”

  转眼,其余人散去,她独留亭中,快打扫了茶几桌椅,把用过的茶具和糕点碟盘收归一篮,准备送去清洗。谁知,狭窄石阶刚走了一半,抬头却见谢正钦堵住去路!

  “公、公子。”乔瑾毫无防备,吓得后仰喘了喘,脱口问:“您送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送到院门即可,由阿诚送至大门。”

  谢正钦惯常面无表情,他拾级而上,身形高大挺拔,将小丫鬟堵回摘星亭,俯视问:“你上哪儿去?”

  乔瑾举高篮子,答:“奴婢把这些东西拿下去清洗。”

  谢正钦点点头,落座书案后,皱眉不语。他苦读十年、功底坚实,有志于科举,一直盼望师从大儒。恰巧,学富五车的翰林告老还乡了,引得无数书生争求拜师,却遭一一回绝。

  念及事在人为,谢正钦并未气馁,他想问问小丫鬟,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认识方老?似乎还交情不错?我诚恳拜师,但老先生无意收徒,令人苦恼……这些话,听着像央求,年轻人毕竟要强,有些难以启齿。

  少主没话,乔瑾只能杵着。她汗流浃背,想回屋换衣裳,略一思索,关切问:“公子可要用茶?”

  “嗯?”

  谢正钦心不在焉,颔:“唔。”

  乔瑾一喜,立即提出:“但这儿没水了,您稍等片刻,待奴婢去茶房——”

  “不必了。”谢正钦回神表示:“我不渴。”

  “是。”乔瑾未能得偿所愿,隐忍继续待命。

  两人沉默,一坐一站。

  渐渐的,落日坠入天际云团,晚霞绚丽,夕阳红似火。

  乔瑾累得手酸,轻轻放下提篮,正擦汗时,谢正钦终于斟酌定措辞,徐徐开口:“小乔。”

  乔瑾忙站直:“奴婢在。”

  “我问几句话,你要老实回答。”谢正钦先问;“你祖籍英州?”

  “是。”笔趣阁小说网‖‖wWw.haObiqUGE.Com

  “之前从未到过临城?”

  乔瑾茫然答:“是。”

  “此地可有什么亲戚?”

  乔瑾精神一震,误以为对方怀疑自己身世,坚定否认:“没有。”

  “那你——”谢正钦正要顺势询问关键,亭外却忽然传来呼唤:

  “公子?”

  杨莲双手各戴一只银镯子,身穿湖绿色春衫,娇娇俏俏,屈膝轻快道:“晚膳备好啦,请您回房用饭。”

  “知道了。”

  唉!谢正钦无奈,只得搁下,另寻机会再问。他率领侍女下山,于廊前分别时,特地吩咐:“小乔,你沏茶不错,明儿可以试试云雾。”

  同行的杨莲猛地变了脸色,难以置信。

  乔瑾一时没听明白,迟疑问:“明儿?”

  “云雾茶。”谢正钦自顾自往前走,威严提醒:“琅泉水!你别忘了。”

  我从未记错,那次是你们故意设陷阱。乔瑾心里辩解一句,旋即醒悟,追问:“等等!您是让奴婢明日还沏茶吗?”

  走远了的谢正钦头也不回道:“对。”

  “公子吩咐得明明白白,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杨莲满腹疑团,狠狠翻了个白眼,急切追赶谢正钦。

  乔瑾面不改色,提着脏器皿去小厨房,冷静想:贴身服侍,就一定好?自古福祸相依呢。

  无家可归,弱质女流,卖身为奴,今生不知是何结局。

  乔瑾脸色平静,踏进小厨房时,白日里使过的杯盘碗碟堆了满满一盆,两个厨娘见帮手来了,立刻甩水擦手,其中一个笑问:“小乔,你上哪儿去啦?一整个下午不见人影。”

  “在园子里忙。”乔瑾含糊答。

  “你来得正好,我内急。”另一个胖妇人捂着肚子,颠颠儿往外跑:“还剩几个碟子,你给洗了吧。”

  “唉哟,我老毛病又犯了,头疼得要命,先去躺会儿。”

  ……

  眨眼时间,只剩乔瑾。

  她在谢府无依无靠,属于打杂丫鬟,分内之事无可推辞,草草果腹后,挽起袖子蹲坐小马扎,埋头干活。

  待一切收拾妥当,夜色已深了。

  腰酸背痛,乔瑾回屋打水洗漱后,倒头躺下,睡在床外侧,里侧属于郑秋月。

  下房简陋,靠窗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昏黄黯淡。

  “听说,你今儿下午伺候公子去了?”秋月对着铜镜,闷闷不乐地解下钗环,梳理长。

  乔瑾疲惫极了,有气无力地问:“沏茶,算么?”

  “当然算!”

  秋月认为对方态度傲慢,突然就来了火气,她一摔梳子,忿忿质问:“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伺候公子沐浴就寝?”

  无故被难,乔瑾自然生气,可又累得吵不动架,淡淡驳回:“公子的饮食起居由诚哥和莲姐姐负责,轮不到我这个粗使丫鬟。”

  秋月语塞,重新拿起梳子打理秀,极不服,嗤道:“诚哥是公子的奶兄弟,情义非同一般。但杨莲算什么?她不过仗着自己多服侍了几年,就趾高气扬的,真真讨厌,哼!”

  诸如此类的嫌恶贬斥,日夜可闻,乔瑾昏昏欲睡,左耳进右耳出。

  “喂?”

  “我在跟你说话,睡死啦?好歹吱一声!”秋月不满地拍桌。

  乔瑾无可奈何,木着脸道:“吱。”

  秋月一呆,险些喷笑,单手叉腰骂:“促狭小蹄子,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乔瑾安稳躺着,哈欠连天地鼓励:“姐姐别灰心,你也可以多服侍公子几年,到时比谁都趾高气扬,如何?”

  “你——”

  “好哇,你竟敢拿我取笑!”秋月一扔梳子,飞奔到床边,伸手就一通乱挠腋下腰腹。

  “啊哈哈,快、快住手!”乔瑾怕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奋力推搡反击,认错道:“我、我错了,姐姐饶命,以后不敢了。”

  两个姑娘互挠,玩闹成一团,她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一笑泯嫌隙。

  片刻后

  秋月坐回梳妆台,复又怏怏不乐,幽怨问:“小乔,你说,公子平日都在做些什么呢?”

  乔瑾摆正枕头,翻身朝外道:“我跟姐姐一样,初来乍到,上哪儿知道去?”

  “那,你今天近身伺候了,总该知道一些吧?”秋月眼巴巴的。

  乔瑾想了想,隐去禁忌,简略告知:“下午我到摘星亭的时候,公子正在与二姑娘闲聊,然后周公子来访,二姑娘便回避了。公子与那周公子高谈阔论,傍晚时散了。”

  “你当时在干什么?”

  乔瑾诧异提醒:“我沏茶啊,才刚不是告诉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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