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巧不成书_从解脱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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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巧不成书

  知晓消灭鬼怪会掉落诡物的不单只有缉私二队的盐警。那么有潜藏的邪道练气士,发现有缉私二队盐警办案,恶从胆边生,截杀盐警夺取诡物不成,再逼问情报,也属于寻常。

  大部分邪修都弱于盐警,但有不弱的,偏偏还知道缉私二队平日里办案一般就俩人一队,其他盐警在其他城区。

  如此一来,一名邪道练气士在窗边抽烟,看到了俩盐警,心中警惕,担心是自己露了马脚,回身叫来了两个同伴,就尾随着观察。暴雨掩盖了脚步声,短暂的观察后。

  见这两个盐警,其中一个没什么名气,另一个干脆是个没实授的新盐警。

  这一个没大名气,一个没实授的两名盐警,在雨中一个接一个的询问路人,问到雨水透过蓑衣,衣衫濡湿,问到人困马乏,问到在一旁窥视的三名邪修,杀心自起。

  这一番经过也很寻常。

  盐警与邪修本就势不两立,双方照面,不死不休。

  邪修埋伏袭杀盐警不常见,是因为不想因惹到盐警而被全城索缉,但如果真袭击了盐警,也很合乎逻辑。

  三名蒙面邪修,一把手枪。

  砰!

  明亮的子弹轨迹撞碎轨迹上的所有雨珠,轨迹的尽头是一朵血花,曾阔一声惨叫,捂着潺潺血流的肩膀栽倒。

  淅淅索索,闭门关户的声音中,棚户片的居民全四散逃家之际。

  两名已经摸到近处的邪修身手矫健,雨中的两道黑影般分别扑向曾阔与王全绍。

  轰!

  火焰蒸腾,看似已经昏死过去的曾阔,在一名邪修临近时,身一翻,手中【明火符】化灰,五官抽搐,倒影着炽烈火龙的眼中全是腥冷杀意。

  一名邪修狼狈的纵身飞推,曾阔蹬地而起,手掏配枪,头一扭。

  徒弟王全绍拔出手枪被打落,不慌不忙,一脚挑起泥水四溅,脚面翻飞……

  咔吧!骨裂声清晰。

  邪修一腿后发先至,王全绍竟被这迎面一脚踢得小腿迎面骨错位,膝关节被踢断,小腿整个后弯。袭击者是名武术高手!

  王全绍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倒,下一刻想要叫,身形高大的袭击者胸有成竹般捞着一张黄符纸自下而上贴在王全绍额头。

  痛苦扭曲的表情定格在王全绍脸上。

  【定身符】

  曾阔眉毛倒竖,但事已不可为,自己重伤,敌人势众,下一刻扣动扳机,借沉闷子弹的掩护,毫不犹豫狼狈逃离。

  三名邪修中持枪者抓起王全绍远离战场,另外两人似模似样地追逐曾阔,但好似受到曾阔射来的枪弹影响,并不敢追得太近。

  方才趴地上装死,曾阔就已经无声发出通报,凌乱逃窜的歪扭身形彰显了他的慌张与震怒。

  跌跌撞撞,时不时手脚并用,下一刻又因失了势而挺身前奔,逃的急了,整个人滚进了泥水中,身上心中俱是一冷。

  完了!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枪声从曾阔背对的上空掠过。

  缉私二队近二十名盐警已然赶到,两名本就没有追得太近的邪修在见到盐警群影之时,就已经脚一顿,在众盐警抬枪时,更是身子离地,一弹腰,滚进了两旁小道。

  等几名盐警小心的靠了上去,小道中已经不见了邪修身形。

  围拢在曾阔身边的盐警就有吴青,他一向立功心切,敢为人先,这会却是深知自己枪法差劲,没有像其余同僚般奔涌上前缉拿邪修,但落在了后头,脚步站定,视野并不摇晃的情况下,吴青反而来得及在两名邪修身上分别注视了一会。

  【练气士】

  修为:练气三层

  姓名:任生良

  综合实力:一级

  ……

  【练气士】

  修为:练气五层

  姓名:查真

  综合实力:二级

  ……

  第二则仿单显示在了身形高大的那名邪修身旁。

  查真?好像在哪听过?

  其实吴青没法解释他是怎么知道一名邪修的名字,只好一声不吭,低头伸出手和其他同僚俯腰从水坑中搀扶起曾阔。

  曾阔的右肩被开了一个口子,一名盐警祭出一张【甘霖符】,勉强止住了曾阔的血流。

  曾阔嘴唇有发干,连续的奔逃让他失血过快,一张脸白得如同纸人,神智尚算清晰,适才王全绍公共会话中的“照顾好他娘”,曾阔也听见了,他现在也只有一句话,

  “宰了他们!”

  “一定。”

  常英语气肃然而阴沉,对着吴青道,“柳林路知道嘛?”

  吴青点头。

  “你先带曾阔去柳林路,天柱合作医院,找老九。”

  现在全力缉捕邪修,人手吃紧,而曾阔的枪伤又不能不管,【甘霖符】只能管用一时,吴青表现出来的实力是二级巅峰,就算一人护送曾阔去医院也绝对够了。

  邪修们现在被如同猎犬般四散的盐警们追捕,哪里还分得出精力反过来找盐警的麻烦。

  吴青点头应下,将黑伞从背后移到胸前,将曾阔驮在背上。

  心有疑问‘天柱合作医院’的名字,但此紧要关头,无暇顾及。

  按理说应该一直跟随曾阔队的詹仲达此时才撑着伞,从一个小道里钻出来,

  “解手的功夫就听了鞭炮似的枪响,你们干什么吃……”

  挑刺的话被吴青常英还有其他几名盐警,用几欲噬人目光压了回去。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这些佐治员,盐警们根本不会如此下街分散寻人,袭击的是邪修不假,但想迁怒佐治员,未必不可。

  詹仲达眼珠在染血的曾阔身上转了转,没敢在这时候触霉头,难得的语气平和,“其实,你们应该能明白,掣肘你们的不是我们佐治员。”

  “走。”常英从詹仲达身上收回目光,催促吴青将曾阔送往医院。

  【甘霖符】的作用让送伤员的途径显得没有那么的急迫,曾阔却趴在吴青背上一言不发。

  街景雨水在两旁飞速后退,吴青还远没有到要喘的地步,几乎快要出了棚户片,才听见背上同僚饱含杀意与自责的嗓音,

  “他才二十二岁。”

  吴青没有开口,他性情凉薄,难与人共情,与其干巴巴的开口,不如让曾阔自己发泄。

  柳林路就在水西,出了棚户片,来到大街上,街上行人不多,也不少,大多掩盖在了雨具下,偶尔几个抬起头看着飞奔的吴青,一扬一落的蓑衣下显露的黑色制服。

  他们眼里的情绪比较统一,一个“好奇”而已。

  柳林路尽头,坡顶红砖三层建筑,“天柱合作医院”几个红色大字显眼,院门口人来人往,衣着富态的商人,官员,军人……大门拥挤。

  曾阔在吴青背上指示道,“绕后面去,有给我们缉私二队留道了。小伤队里自己解决,大伤就来这里,有专门给我们预留的手术室。”

  吴青依言奉行,折身走人。

  转过街角,后门,门卫,走廊,诊室,见到了老九。

  蓑衣下的黑色制服就够了,老九是个秃顶老医生,眉须发白,穿着白大褂,

  “什么伤?多久了?”

  “左肩部手枪伤,半个钟头不到。”吴青边回答,边将曾阔卸在了护士推来的滚轮救护床上。

  骨碌碌,滚轮在地上摩擦出老远,救护车进了手术室,老九的雷厉风行,可见一斑。

  手术室上方的圆罩红灯通电,轻微“噔”一声亮起。

  映照着手术室前半丈距离,走廊上贴着的白瓷砖泛着红光,走廊两旁是长条靠背椅,白漆刷的墙面,头顶连盏的灯泡发出明黄的光。走廊弥漫的来苏消毒水味道稍微有点刺鼻。

  如果是前世,吴青肯定以为自己身处某个小县城的老医院,但在乾国,洋人的玩意?

  有问题嘛?有。

  这个医馆叫做天柱合作医院,天柱,天柱观,还给盐警留了专门通道。

  医院,道观——不一定不搭,但不协调的感觉吴青肯定有。

  卸掉蓑衣斗笠,坐在长条靠背椅上。

  一刻钟后,从手术的角度上来说,堪称神速的时间。

  手术室的门上方的红灯熄灭,绿灯亮起。

  曾阔昏迷在救护床上被护士推出来,吴青迎了上去,老九像所有刚做完手术的医生一样,对吴青道,

  “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他吃了麻散丹,得昏睡到晚间。”

  许是吴青的神色沉重,再看吴青空白没有肩章的肩膀,老九解释道,

  “不用担心他以后会有后遗症,巡检大人练的续骨还髓丹我这里有专门留几颗给缉私二队同僚,三天后,保管活蹦乱跳。”

  续骨还髓丹,三天复原……有法术,有符箓,再来个生人肉骨的丹药不稀奇,如此说来……吴青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肺痨,有丹药能治吗?”

  老九边将染血的手套取下,边觑了吴青一眼,“你师父哪个啊,这都没和你讲过?”

  “施大海。”

  “哦,老施啊……那你就是吴青喽,甭惊讶,缉私二队就这么点大,有什么事,传得快,严格算起来我也是咱们缉私二队的属员,队医。”拔手套的动作停下,老九先叹了口气,没对施大海案过多置评,

  “有治肺痨的药……洗髓丹,包治风痨臌膈四绝症,所有五脏疾病皆可医……不是自己得了的吧?如果不是因办差受伤,丹药不免费供给。”

  理所当然。吴青眼睛眨了眨,“那肯定的……您说个数。”

  “四颗一疗程,药到病除,一颗一千,内部人员折扣,八百。”

  “文?”

  “块。”

  吴青沉默了。一颗八百块,四颗三千二百块银元……

  换口帮帮主半辈子的积蓄也就两千块,吴青实授后,一个月也就几十块,就算上有何庄乡那样的外快,一个月也不可能超过一百块银元的收入。

  就算吴青和张仔七这段时间都没这么花销取走的一千块银元,再算上吴青这段时间赚的一百多块,也还有两千多块的缺口。

  也不知藏在换口帮屋梁上的银元还在不在……当时行事仓促,带不了许多银元,也来不及挖坑,直接藏房梁上,既然被缉私二队查了一通,吴青感觉,那银元多半是没了。

  先不管在不在,就往坏了想……

  短暂的寂静后,吴青用力抿了下嘴巴,无奈道,“我以前有个朋友,和您是同行。”

  “他在哪行医?”

  “误会了。”吴青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架势,“他抢银行的。”

  老九没笑,他深深看了吴青一眼,“你龙精虎猛,肯定不是你自己得了肺痨……嫌贵?那就看得了肺痨那人一条命值不值这钱了。”

  吴青想也不想,“值。这洗髓丹俏吗?要是俏的话,给我留四枚,我尽快凑齐。”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钱从那弄,说不准自己都不够这两千多块,但张仔七的对他的情分够,张仔七因他受的拖累也够,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老九琢磨着说道,“当然紧俏,治绝症的药能不俏吗?”

  乾国并不贫穷,只是两级分化严重。堪称巨款的四千块银元,出的起的人绝对算得上凤毛麟角,但绝不是没有。

  老九笑眯眯的,神色中夹杂着讶异,“不过看在老施的面子上,给你留四枚,不过你得尽快,这药不是我的,是巡检大人的,我就是个售货员。”

  吴青一拱手,“老哥高义,谢了。”

  “嗐呀,哪来的高。”老九摇头,“别嫌贵就好,就这都算你运道好,你要是没踏入这一行,你都知不道这药,或者要是不是咱们余江缉私二队的队员,也没这八百块银元的折扣。”

  吴青笑笑没说话,再度拱手。

  百样人,千般念,有了希望,但买不起,得不到,因此心生怨恨的人绝对有。

  老九这番话是在叫吴青别怨天柱观,别怨缉私二队。

  老九还在碎碎念,年纪大的人都这样,“别觉着我说空话,也就咱们天柱观有这丹药,你是真运气好,你要是入了别的缉私二队。他们背靠的别的真传道门,成贤派造车造船,云鹤门造枪……给你折扣,你都懒得买。”

  吴青眼里有一丝错愕,“您说,真传道门造船,造枪?”

  老九见怪不怪,“要不然你以为毒雾封锁乾国之后,这些玩意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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