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水刑部(二合一)_从解脱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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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水刑部(二合一)

  瞭高连忙挤着人,小声赔礼道歉,一路跑到吴青面前,劝解道,“这位爷,后台不好让人进的,几位老板(名角)在里头自在,您要是进去了,算我们戏楼没看顾住,他们要是恼了,不演了,咱这戏楼得垮。”

  做买卖的,哪怕是赶人,说话都像是讨饶,就得夸张。但哪有几个角被人看了脸,就会恼的?又有几个戏楼,会因此垮了?

  吴青先从衣兜里掏出自己榷运局的出入证。

  这出入证上有大头黑白照片,红印钢印一应俱全,外人极难仿制,所以各公署的出入证也会被当做身份证明来使用。

  将出入证摊开,让瞭高看仔细了,吴青再干脆顺着瞭高的话来说,

  “不知道是几个角被惊扰了,你们戏楼容易垮,还是穷凶极恶的持枪逃犯在你们戏楼潜伏,你们戏楼容易跨?”

  瞭高面色煞白,白毛汗都起了一层,指着后台后布,“长官您是说?”

  “嘘。”吴青收起出入证,“小点声,把案犯惊出来了,我想替你们遮护,恐怕也不成了……也不一定在后台,我不是在找嘛,还拦嘛?”

  “这。”瞭高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你跟着我呗,后台一两分钟看完,你们整栋楼,我动作快点,最多十五分钟我也就看完了。”吴青劝解道。

  “好。”瞭高最终定下了主意,也不避讳吴青,直接吩咐一直旁看着的门子道,

  “知会一声东家……哎呀你那看门的事叫小六去做吧。真是认不清时候。”

  门子扭头去找人。

  接着瞭高陪同下,吴青进了后台。

  两排笔直过去的小隔座间,分割出十数个如同公司工位一样的小区域,每个隔间一面梳妆镜,梳妆镜上围一圈灯泡,将整个后台照得灯火通明。

  听到动静,小隔间中正梳妆的戏伶有几个转过头来看,半花半白的脸,迎面撞上吴青如狼鹰般审视的目光,有的一抖,有的眉毛一皱,见是个巡警,不由地在交头接耳,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呀。”

  如此议论纷纷,便将更多,原先专心描妆的戏伶目光也引了过来。

  吴青颇有一种前世坐长途汽车时,从后往前吼了一嗓子的感觉,外座个个扭头朝自己看来,在内座的就从自己座位上立起,也要朝后看。

  遭几十道目光注视,吴青也没觉得别扭,就当方便自己了,浑身带着风一样,迅捷地从头走到尾,去时朝右边看,回时还是朝右边看。

  两边连人带物,看了一个遍。

  这档口,几个戏伶忍不住问门口的瞭高,“志哥,咋了?”

  瞭高只摇摇头,示意不可说,目光注视着吴青由近到远,再由远到近,近前时,疑惑的目光咨询吴青。

  吴青回到门口,回以摇头,“咱们去二楼。”

  不是在这里。

  瞭高松了口气,“好嘞,这边走。”

  遗落后台一地的疑问。

  去往戏楼二楼的楼梯,戏楼大门进门处左右都有,几个纵步快速上了楼梯。

  吴青双眼飞快四顾。二楼的格局是一片檐廊的样子,比之一楼人要少太多了,铺满小方桌,大部分人倚柱而望。

  看了一圈,吴青再度摇头,“去三楼。”

  瞭高这时有点犯了难,三楼是包厢,今个没坐满,但好些个人物不好惹,而且他是没见过哪个巡警查逃犯,看一圈就行了,吴青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不像查逃犯。

  吴青看他脸色,问道,“为难?”

  瞭高点头。

  …………

  新天地戏楼外,“滋溜”着酸梅汤的詹仲达回到盐警队伍前,拿眼一瞧,皱着眉头,

  “怎么就剩两人,还有一个呢?”

  曾阔懒得开口。

  早他看不爽利的王全绍也不作答,“嘁……放尿你也要盯着,酸梅汤不够你喝的啊?”

  詹仲达哼了一声,没说话。退开几步,抓着杯子手却是没再抬起过。

  看詹仲达走远,王全绍低声问曾阔,“师傅,多久了?”

  曾阔抬腕一看,“五分钟。”

  钟表作为精密工业产品,在现如今的乾国价值不低,价格从二十块到上百块不等,但盐警买的起。

  手腕垂下,手表表盘边沿,钢印打上去的“青羊牌”三字在初现的夕阳橙光下,熠熠生辉。

  接着和自己的徒弟一道,望向了新天地戏楼的大门。

  人来人往,却始终不见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巡警制服出现。

  尽管同吴青约好的时间为十分钟,现在仅仅过半,曾阔还稳的住,而本就对吴青缺乏信任的王全绍,却是频频昂首望着戏楼。

  一是,虽然有师傅的一番话,但他心里的不服气,还在。

  二是,因对缉私二队微弱的归属感而带来的焦虑感。

  这两种情绪夹杂之下,王全绍不由地抱怨出声,“师傅,要不咱们也进去吧?”

  曾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不免又抬腕瞥了眼手表。

  七分钟了。

  两名盐警怪异的互动,也是引起了詹仲达的狐疑,他的目光也随着两名盐警,看向了戏楼。

  …………

  戏楼内,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前,吴青简单的说明了利害关系。

  “逃犯要是真藏在三楼,动作起来,可比我一个巡警查房要来的惊扰。你想清楚喽,再看要不要拦我。”

  瞭高沉思一下,旋即让开了道路。

  已经叫瞭高耽误了一下时间。吴青火急火燎地三步并做一步,向楼梯上冲去,瞭高紧随其后。

  三楼的包厢九个,一路单排过去,而非旅馆里那种对排门。五个厢门大开,四个厢门紧闭。

  先从无人包厢察看起。有人的包厢,向其中客人解释来由,还得磨蹭些嘴皮子,万一碰到一个难缠而自视甚高的家伙,就更有得扯皮了。

  瞭高也是出言解释道,“八号间,余江织厂商会会长夫妇,您最后查。”

  吴青点点头,双手攀在第一个无人包厢门框上,双眼在包厢内扫出弧形。

  包厢不小。红窗帘,青竹屏风遮住一个角落,包厢当中红漆大圆桌,五六把椅子,茶水壶,茶水杯,时鲜水果盘,乃至还有一个大鱼缸,都不显紧凑,鱼缸其中还有几尾金鱼悠然。

  但没有异常。

  吴青紧接着收腿,侧身进入下一个包厢。

  内饰大抵相同,但包厢内几名伙计在收拾残乱的局面。

  满地的瓜子果皮,瓷水壶此时碎落在地上,洒了满地的水。

  瞭高在边上解释,“这包厢,道尹公署章科长刚走。”

  显然不只是瞭高说的那样,但吴青摇头道,“没事,我也不是来看戏的。”

  视线在房内一扫,扫在鱼缸上时,冷静的脸庞有了一丝的波动,接着目光从鱼缸上又移到了地上积水,好似在想着什么,最后拿定了主意,回头凑近瞭高,压低声音,

  “叫你的人,全都出来。”

  瞭高的脸色煞白,指着包厢内,同样压低声音,声音低的优点沙哑,“您是说?”

  吴青面色凝重,无声地点了点头。

  瞭高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的朝包厢内叫道,“别收拾了,楼下缺人,去搭把手。”

  “是,志哥。”

  包厢内的两名伙计全都把抹布往自己肩上一甩,走了出来。

  吴青又低声吩咐道,“戏楼大门外有我两名同僚,去找他们,找他们上来。”

  说着把住包厢木门,“别在这附近晃悠,这木门可挡不住子弹。”

  瞭高不敢多嘴,扯着两名一头雾水的伙计,走开几步。

  吴青也不管他们,进屋把门一关。

  戏楼的格局,本就是要叫人从一到三楼,全能看得见,听得见“回”字中间戏台的唱戏声。

  哪怕此时身处包厢,唱戏的声音也如同充耳,虽身处三楼,身临其境一词,仍可用。

  似乎演到了悲愤的一折,戏伶高亢激越的高拔子腔,直往人耳朵里钻。

  大皮鼓,大锣铙钹,没完没了的,愈来愈高的:

  “咚锵咚锵咚锵——”

  如此几乎占据所有人双耳的声响中,包厢里,吴青的话,就显得极不醒耳。

  “理智来说,我确切地找到你后,该去叫同僚一起上来才妥当。”

  进了包厢的吴青将电灯点上。

  “已经一刻钟了,本来找到你,我任务就完成了。”

  像一个人的独角戏,吴青打量着房间,目光重点在屋内各处有水的地方打量。

  鱼缸;被打破在地的水壶溅出的小水滩;拧过麻布后剩下的脏水桶;桌子上三满杯的水杯。

  “但你的能力好像很适合逃跑啊。万一叫你跑了,我脸可就丢大了。”

  吴青走到包厢临着舞台的窗户,两只大手伸展,拉着两边窗帘。

  “唰”地一声,大红的窗帘密闭,将任何可能投到包厢来的视线隔绝。

  吴青转身,左手下伸,将背后黑伞向上一带,右手上探,五指一收,握住伞柄。

  在确定了缉私二队不管制阴兵后,吴青仍旧带着黑伞。

  “唉,所以就只好我多出点力,先看住你了……”

  赤禾刀出鞘,大红的窗帘作背景板,艳红的刀身毫不起眼,吴青死死盯着鱼缸,

  “都说这么清楚了,还当我是在诈你嘛?”

  鱼缸水面涟漪波动,一只金鱼,没摇尾巴,就那么直挺挺的转动身子,直到正对着吴青,两只泡眼盯住吴青,鱼唇中吐出一串泡泡,

  “和之前被我吓走的三个家伙相比,还是你比较白痴。”

  吴青回以一声嗤笑,“我倒觉得你挺聪明……但事到如今,还玩什么诈胡?”

  “胡”字音没落,吴青眼睛斜视,好似很不认真地在包厢内各处巡视,脚步穿插,迅速斜行出刀,锋刃呼啸厉风,刀尖直刺鱼缸而去,眼看就要将刺破鱼缸。

  “倒霉倒霉倒霉,先是睡着觉被人捞上来……”

  与刀尖仅仅隔着一层玻璃的金鱼两眼无神,怡然不惧,烦躁的声音震动出波纹,

  “再是被送进这屋子,白痴又接二连三的来,明明昨天才刚吞过生魂,一点不饿,为什么还有傻瓜要凑上来,搅扰——死!”

  鱼缸中的波纹震动突然消失。

  赤禾刀尖已经点在了玻璃鱼缸上,却没有预料之中的玻璃碎裂,水花喷涌,金鱼断肢。反而是猫抓心一样的挠心尖锐声音中,赤禾刀尖刻着玻璃鱼缸,席卷着玻璃晶莹粉屑,一刀狠厉劈向不远处小圆桌上的水杯。

  吴青先前四处巡视的眼睛彷如钢钉,钉在了水杯的杯口,那一圈有细微波纹的水平面上。

  下一刻,折射着灯光的透明水剑从水平面上激射而来,如影随形的是一只水花四溅的水“手”,和人手一般无二的肌肉线条,骨突指节腕口粗壮,简直要将才腕口粗的杯口撑破。

  如此出其不意的一剑,却完全没有料到赤禾刀变向,远比它这一剑更加的果断而迅猛。

  水剑才挥出,艳红刀影已经斩过水组成的手臂上,“哗啦”一声,被斩断的小半截水手臂连带握持的长剑失去了束缚般,洒落一地。

  吴青的眼中,一篇仿单刚刚消失。

  【水刑部】

  阳间万千鬼物之一,魂身鬼。

  愚痴迷惑,信邪倒见,遂令横死,五者,横为水溺。

  等级:十二山(二级)

  技能如下:【水行】【水形】【水刑】

  【水行】可任意穿梭于两百毫升以上水体之中。无法穿墙。

  【水形】身为魂身,征辟水体,以水为形,以水为缚。

  【水刑】靠操纵附身水体,使其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

  所以刚才根本不是金鱼在说话,而是水刑部附身于鱼缸之水,操纵挤压金鱼作出反应。

  眼见此鬼如此狡诈的吴青,出第一刀之时,左顾右盼,也根本不是不用心,而是巡视包厢内所有积水容器。

  防止水刑部转移。

  占得先手便宜的吴青此时还有空从裤兜里掏出法器罗盘瞄一眼,

  摇晃的指针,确实局限在了十二山的范围内,但是几乎临界十二山的边界,再多摇晃一分一毫,就进入十八山了。

  就瞥了一眼,吴青就将罗盘塞进了口袋。

  所以不愧是三个技能的二级鬼,几乎可以说是二级巅峰,差一点就进入三级的层次了。

  他的眼珠子打量起所有“水”。

  鱼缸;被打破在地的水壶溅出的小水滩;拧过麻布后剩下的脏水桶……

  吴青眼珠子一停,眼神看过去,嘴角向上抿。

  脏水桶!

  翻腕劈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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