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1.斩草
在追踪器显示车辆在往黑市方向走的时候,江钺就知道了这群孩子的不对劲。
所以他和齐祺提前拦截在了前往黑市的必经之路。
“咳咳，咳，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忍住了眩晕,从车上下来的南虎辉一手按着头，一手扶着车,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前方的黑发青年。开车的憨厚男子受到的冲击最大,已经昏死过去了，几个小孩还在难受地捂着脑袋。
江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不远处就是他们开来的车。
这一条路荒凉得很,路边只有稀疏矮小的几颗树，长久没有维修的水泥路咧开了缝，碎石块间只有几棵枯黄的杂草,秋末风寒。
“这里就是最后一批的人了吧。”
青年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南虎辉有点发寒。他不知道为什么江钺会在这里，江钺不应该被关在了督查司吗？烧伤男子没有戴面具,一张布着血痕和泥灰的脸上满是愕然和不甘。
南虎辉看了一眼已经报废的车辆，还有自己这几乎没有战斗力的几个小孩和手下，感到了崩溃和绝望。
“你不应该在这里,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往哪里去？”最后的后路被截断，他对江钺的邪性甚至已经有了一点畏惧。
现在,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自己就要死了吗？
虽然青年在笑,但是那抹不加掩饰的森寒杀意已经让他感到腿软了，甚至连脚都迈不开。
南虎辉在绞尽脑汁思考自己的退路，他绝对做不到现场控制眼前的人,控制类的精神系是精神意志的比拼，而他只能够控制普通人和精神动摇的异能者。江钺也打量了一会眼前的男人，从那张烧伤严重的脸上找到了记忆里对应的人像。
啧,变化还真有点大。
江钺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抬眼看了一眼南虎辉。就是这个家伙这样暗搓搓地对自己的人下手，让他这几天都睡不好，费心思处理这些麻烦事。
有几分本事，差一点就要被逃了，快点解决了回去睡觉吧。
青年抬起手一道电光划过，狠狠地甩向南虎辉，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车辆扑了出来，一道土墙立起，在土墙的削弱下，南虎辉和那个小身影只是被电芒打得身体痛麻，跪倒在地上。
“不许你伤害南叔叔，你这个坏人！”
稚嫩的声音响起，江钺挑了挑眉毛，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
“小六，你下来做什么？”
南虎辉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些什么，眼底附上了一层狠绝。
他是没有希望了，但这些小孩还有希望。
“江钺，我知道我逃不掉了。”烧伤男子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把西瓜头男孩拉到了身后，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其他的小孩。这个男孩是他发现的孩子中资质最好的，给这个孩子一点时间，绝对有搅乱风云的能力。
“但是你可以放过这些孩子吗？他们只是我一些手下的孩子，小孩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没做。”
“南叔叔……”西瓜头小男孩意识到了些什么，抿了抿嘴，低着头不讲话。
江钺的视线扫过面前的小男孩，还有从车里探出的眼带惊恐的几个小脑袋，嘲讽地笑了一声。
“什么都没做？噢，骗人不是很熟练吗，说不定都已经杀过人了，无辜吗？”
他又不是不清楚末世里的孩子是怎么样的。
要么天真可怕，要么早熟狡诈，他真是太熟悉了。
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不过十多岁。
勾起了一些回忆，江钺的眉眼变得有些阴沉，嘴角依然笑着，“我为什么要留着，等他们以后来杀我吗？”
末世里面一些组织会特地收养那些年纪小的孩子，教这些孩子去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减轻戒心，去诱骗，去杀人。年龄越小的孩子越好，要是还有异能，那完全就是当做下一代来培养。也有的组织会虐待孩子，或者用来满足一些特殊癖好。
幼孩、少年在末世的生存极其不易，即使有长辈的孩子，也不是所有长辈都可以护住他们的，他们本身过于脆弱。
“不过是一些孩子，他们能做什么？”南虎辉冷静地争取着，“你们当初不也是孩子，知道小孩生存不容易，何必为难呢。要是觉得放走不放心的话，可以把他们带回基地。”
带回基地？
江钺都要被逗笑了，他看起来很像一个好人吗。
眯了眯眼，江钺把视线转向那个始终低着头的西瓜头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青年的视线，小男孩抬头看了江钺一眼。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天真可爱，有点怯生生的，但是那眼底一抹的隐忍的不甘依旧让江钺捕捉到了。
有点熟悉的感觉呢，似乎曾经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哦，那就更该死了。
江钺眼神微微沉了下来，视线又扫过了那躲在车里的孩子，那些或恐惧或愤怒的神色，同样很熟悉。
就在青年没有回话的时候，南虎辉暗中观察了一下地形，但是他才刚刚动了一下脚，脖颈处就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怎么会做不了什么呢？”
少年的声音从南虎辉身后响起，带着棒球帽的清秀少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双鹿眼无辜极了，一把金属刀凭空悬浮，稳稳地抵着南虎辉的脖子。
“你不要乱动哦，让我想想。我记得我九岁就懂得杀人，小孩儿掌握一些技巧，更容易得手呢。”
不仅仅是他，时间倒推个六七年，无常的人也都是小孩，为了活着，什么不可以学呢？在这个剧变的世代，小孩其实更容易适应，是非观念都是由时代养成的。
齐祺歪着脑袋，似乎真的在回忆，南虎辉脚边的小男孩似乎有些忍受不了了，试图靠近齐祺。
“哥哥，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南叔叔不会再和你们作对了，求求你放过他好吗？我会劝告南叔叔的。”
小男孩一张脸要哭不哭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般人都很难拒绝这样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齐祺蹲下身子和小男孩平视，任由小男孩靠近自己，“不可以呢。”
“为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好啊……那你先把你手上的异能收起吧，不要在金系面前耍刀子哦。”齐祺笑得很温和，“双异能真是少见，可惜了。”
“你不应该这么心急的，捕猎最重要的就是耐心。想要以弱胜强，那就一定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比如信息差距，比如弱小的假象，细细地谋划，看准了时机再动手，下手一定要快准狠，知道吗？”
齐祺一边讲着，一边伸手抚上了小男孩的脑袋，一双眼睛充满了怜悯。
西瓜头的小男孩被戳穿的一瞬间就僵硬了起来，看着齐祺的循循教导，呆滞又迟疑地点头。但是少年的手伸向他时，他感觉整个人都掉入了冰窟，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包围着，想跑却根本跑不掉。
“还有，如果失败了，反应一定要快，不然一定会死的。”
少年的语气抱歉，等他站起身的时候，身前的小男孩却两眼无神地倒下了，脖子上有着一抹血痕。
江钺看着齐祺猫戏弄老鼠一样进行着他的恶趣味，眼里蒙着一层黑雾，眼神幽深。小男孩倒下，他毫无意外，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
场面大概沉寂了一两秒，有趣的是那些车上的孩子也没有大叫起来，甚至一些孩子还露出了一丝兴奋，更多的还是冷漠和恐惧。
“江哥，还不动手吗？”
“嗯，都解决了吧。”江钺看了一眼少年，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沉静，慢慢也抬起了手，幽蓝的电光闪烁，“一个不留，动手爽快点。”
“好的。”
南虎辉眼睁睁地看着场上的两人毫不手软地动手了，那些小孩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失去了声息。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愤怒和恐惧交集在一起，嘶吼着，“你们……你们这些恶魔，疯子，我诅咒……”
但他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江钺一道电芒劈成了焦炭。
“诅咒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青年缓缓收回了手，看着一片死寂的土地，幼小的尸体还有越发形容可怖的男人尸体，淡淡地垂下了眼。
对付一个鸡肋的精神系和一些根本没来得及成长起来的孩子，真是没意思。
“徐笑然还没有来吗？不是让她过来了吗。”
“江哥，你看那边是不是？”
齐祺举起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回答江钺的话，“马上就要到了。”
“我去车上休息一下，等一下你让她处理一下尸体。”
他们两人的异能都不适合销毁尸体，火系比较适合。这么多尸体，还是处理一下吧，不要破坏环境，也可以确保人真实死亡。
江钺抬起眼看了一下远处开来的车，笑得随意散漫，吩咐了一声打着哈欠转身便走。
齐祺放下了望远镜，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他跟着江钺有四年多了，在江钺的队伍前往江城基地的时候碰上的。当时感觉这个队伍有趣就强行跟着，这几年里看着江钺剿灭过很多敌人，无一不是手段狠绝，斩草除根，不留一点后患的。外面疯传无常的狠辣并非空穴来风。
但江钺不排斥杀戮，也并不喜欢。
他一向讨厌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偶尔觉得江崽他们似乎真的有点点反派感（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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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和齐祺提前拦截在了前往黑市的必经之路。
“咳咳，咳，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忍住了眩晕,从车上下来的南虎辉一手按着头，一手扶着车,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前方的黑发青年。开车的憨厚男子受到的冲击最大,已经昏死过去了，几个小孩还在难受地捂着脑袋。
江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不远处就是他们开来的车。
这一条路荒凉得很,路边只有稀疏矮小的几颗树，长久没有维修的水泥路咧开了缝，碎石块间只有几棵枯黄的杂草,秋末风寒。
“这里就是最后一批的人了吧。”
青年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南虎辉有点发寒。他不知道为什么江钺会在这里，江钺不应该被关在了督查司吗？烧伤男子没有戴面具,一张布着血痕和泥灰的脸上满是愕然和不甘。
南虎辉看了一眼已经报废的车辆，还有自己这几乎没有战斗力的几个小孩和手下，感到了崩溃和绝望。
“你不应该在这里,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往哪里去？”最后的后路被截断，他对江钺的邪性甚至已经有了一点畏惧。
现在,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自己就要死了吗？
虽然青年在笑,但是那抹不加掩饰的森寒杀意已经让他感到腿软了，甚至连脚都迈不开。
南虎辉在绞尽脑汁思考自己的退路，他绝对做不到现场控制眼前的人,控制类的精神系是精神意志的比拼，而他只能够控制普通人和精神动摇的异能者。江钺也打量了一会眼前的男人，从那张烧伤严重的脸上找到了记忆里对应的人像。
啧,变化还真有点大。
江钺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抬眼看了一眼南虎辉。就是这个家伙这样暗搓搓地对自己的人下手，让他这几天都睡不好，费心思处理这些麻烦事。
有几分本事，差一点就要被逃了，快点解决了回去睡觉吧。
青年抬起手一道电光划过，狠狠地甩向南虎辉，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车辆扑了出来，一道土墙立起，在土墙的削弱下，南虎辉和那个小身影只是被电芒打得身体痛麻，跪倒在地上。
“不许你伤害南叔叔，你这个坏人！”
稚嫩的声音响起，江钺挑了挑眉毛，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
“小六，你下来做什么？”
南虎辉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些什么，眼底附上了一层狠绝。
他是没有希望了，但这些小孩还有希望。
“江钺，我知道我逃不掉了。”烧伤男子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把西瓜头男孩拉到了身后，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其他的小孩。这个男孩是他发现的孩子中资质最好的，给这个孩子一点时间，绝对有搅乱风云的能力。
“但是你可以放过这些孩子吗？他们只是我一些手下的孩子，小孩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没做。”
“南叔叔……”西瓜头小男孩意识到了些什么，抿了抿嘴，低着头不讲话。
江钺的视线扫过面前的小男孩，还有从车里探出的眼带惊恐的几个小脑袋，嘲讽地笑了一声。
“什么都没做？噢，骗人不是很熟练吗，说不定都已经杀过人了，无辜吗？”
他又不是不清楚末世里的孩子是怎么样的。
要么天真可怕，要么早熟狡诈，他真是太熟悉了。
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不过十多岁。
勾起了一些回忆，江钺的眉眼变得有些阴沉，嘴角依然笑着，“我为什么要留着，等他们以后来杀我吗？”
末世里面一些组织会特地收养那些年纪小的孩子，教这些孩子去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减轻戒心，去诱骗，去杀人。年龄越小的孩子越好，要是还有异能，那完全就是当做下一代来培养。也有的组织会虐待孩子，或者用来满足一些特殊癖好。
幼孩、少年在末世的生存极其不易，即使有长辈的孩子，也不是所有长辈都可以护住他们的，他们本身过于脆弱。
“不过是一些孩子，他们能做什么？”南虎辉冷静地争取着，“你们当初不也是孩子，知道小孩生存不容易，何必为难呢。要是觉得放走不放心的话，可以把他们带回基地。”
带回基地？
江钺都要被逗笑了，他看起来很像一个好人吗。
眯了眯眼，江钺把视线转向那个始终低着头的西瓜头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青年的视线，小男孩抬头看了江钺一眼。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天真可爱，有点怯生生的，但是那眼底一抹的隐忍的不甘依旧让江钺捕捉到了。
有点熟悉的感觉呢，似乎曾经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哦，那就更该死了。
江钺眼神微微沉了下来，视线又扫过了那躲在车里的孩子，那些或恐惧或愤怒的神色，同样很熟悉。
就在青年没有回话的时候，南虎辉暗中观察了一下地形，但是他才刚刚动了一下脚，脖颈处就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怎么会做不了什么呢？”
少年的声音从南虎辉身后响起，带着棒球帽的清秀少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双鹿眼无辜极了，一把金属刀凭空悬浮，稳稳地抵着南虎辉的脖子。
“你不要乱动哦，让我想想。我记得我九岁就懂得杀人，小孩儿掌握一些技巧，更容易得手呢。”
不仅仅是他，时间倒推个六七年，无常的人也都是小孩，为了活着，什么不可以学呢？在这个剧变的世代，小孩其实更容易适应，是非观念都是由时代养成的。
齐祺歪着脑袋，似乎真的在回忆，南虎辉脚边的小男孩似乎有些忍受不了了，试图靠近齐祺。
“哥哥，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南叔叔不会再和你们作对了，求求你放过他好吗？我会劝告南叔叔的。”
小男孩一张脸要哭不哭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般人都很难拒绝这样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齐祺蹲下身子和小男孩平视，任由小男孩靠近自己，“不可以呢。”
“为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好啊……那你先把你手上的异能收起吧，不要在金系面前耍刀子哦。”齐祺笑得很温和，“双异能真是少见，可惜了。”
“你不应该这么心急的，捕猎最重要的就是耐心。想要以弱胜强，那就一定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比如信息差距，比如弱小的假象，细细地谋划，看准了时机再动手，下手一定要快准狠，知道吗？”
齐祺一边讲着，一边伸手抚上了小男孩的脑袋，一双眼睛充满了怜悯。
西瓜头的小男孩被戳穿的一瞬间就僵硬了起来，看着齐祺的循循教导，呆滞又迟疑地点头。但是少年的手伸向他时，他感觉整个人都掉入了冰窟，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包围着，想跑却根本跑不掉。
“还有，如果失败了，反应一定要快，不然一定会死的。”
少年的语气抱歉，等他站起身的时候，身前的小男孩却两眼无神地倒下了，脖子上有着一抹血痕。
江钺看着齐祺猫戏弄老鼠一样进行着他的恶趣味，眼里蒙着一层黑雾，眼神幽深。小男孩倒下，他毫无意外，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
场面大概沉寂了一两秒，有趣的是那些车上的孩子也没有大叫起来，甚至一些孩子还露出了一丝兴奋，更多的还是冷漠和恐惧。
“江哥，还不动手吗？”
“嗯，都解决了吧。”江钺看了一眼少年，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沉静，慢慢也抬起了手，幽蓝的电光闪烁，“一个不留，动手爽快点。”
“好的。”
南虎辉眼睁睁地看着场上的两人毫不手软地动手了，那些小孩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失去了声息。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愤怒和恐惧交集在一起，嘶吼着，“你们……你们这些恶魔，疯子，我诅咒……”
但他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江钺一道电芒劈成了焦炭。
“诅咒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青年缓缓收回了手，看着一片死寂的土地，幼小的尸体还有越发形容可怖的男人尸体，淡淡地垂下了眼。
对付一个鸡肋的精神系和一些根本没来得及成长起来的孩子，真是没意思。
“徐笑然还没有来吗？不是让她过来了吗。”
“江哥，你看那边是不是？”
齐祺举起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回答江钺的话，“马上就要到了。”
“我去车上休息一下，等一下你让她处理一下尸体。”
他们两人的异能都不适合销毁尸体，火系比较适合。这么多尸体，还是处理一下吧，不要破坏环境，也可以确保人真实死亡。
江钺抬起眼看了一下远处开来的车，笑得随意散漫，吩咐了一声打着哈欠转身便走。
齐祺放下了望远镜，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他跟着江钺有四年多了，在江钺的队伍前往江城基地的时候碰上的。当时感觉这个队伍有趣就强行跟着，这几年里看着江钺剿灭过很多敌人，无一不是手段狠绝，斩草除根，不留一点后患的。外面疯传无常的狠辣并非空穴来风。
但江钺不排斥杀戮，也并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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