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4.预谋
江城基地的东区是生产区,人烟稀少。
大片大片的实验田上，变异庄稼已经收割完毕，正在翻新准备下一轮播种；大棚里的木系栽培师正在培育变异植物,有的温和无害适合生产，有的凶猛残暴适合战斗；工业区被一条河流隔开,金系和土系异能者参与搭建出的细致而密集厂房上升起黑烟。
末世前的物资基本消耗完毕,基地人们生活所需全靠着这不断扩建的生产区。末世初期最剧变和危险的时候过去，江城发展渐渐稳定,不少异能者开始退出战斗从事生产。
不过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正比,战斗危险但收益更高。
养殖场上，有半个成人身高的变异鸡鸭们悠闲地散步，两个带着草帽的少年正在鸡窝收鸡蛋。
“我说你没事跑到东区来做什么？我们这儿一点都不好玩,连人都少。”
皮肤黝黑的少年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被他看着的圆脸少年随意拿起一个手掌大小的鸡蛋放到了篓子里，“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不觉得工业区那些大机器超级酷吗！”
“我当然觉得啊！可惜我只能和这些脾气比我还大的鸡鸭相处……”黑皮少年有点忿忿不平，这家养殖场是他爸爸开的，他从小就待在这,末世来了他还待在这。
圆脸少年笑了一笑，哥俩好地凑了过去,“嘿,我看到你在门口的那些零件了，你一定去过工业区吧？那边怎么样？”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可是经常跑这片的人,对面我门儿清，我和你说……”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黑皮少年，齐祺微微一笑,不时地附和，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知道的方向走。
这个少年是他精心挑选的接触对象。
少年的肤色分布不均，可以看出是经常在外面跑晒黑的；养殖场的门口有很多零件和组装到一半的机械，由此推断这个少年应该对工业机械很有兴趣，而零件和工具的来源应该是工业区；十六七岁的稚嫩少年，单纯热血，东区人口少，同龄人更加稀少，自己接触有年龄优势，减少防备。
综上，想要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这个少年会是个不错的咨询对象。
齐祺慢悠悠地思考着，他被江哥安排了暗地里收集信息的任务，顺便还要假装失联配合对方的表演。
于是他昨天十分配合地按照黑市里那应该是对方透露出来的信息，跟着对方的人走了。虽然感觉那个对他动手两人已经很努力了，但可能是自己年纪太小看起来又没什么攻击力，还是把人迷惑住了，放松了警惕。
真可怜啊，好在死得没有痛苦……
胁迫那两个人通话汇报并且传回了自己的“死亡现场照片”，齐祺把人收了尸后愉快地按照自己从周叔那里得到的信息来到了东区。
“听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有厂房的，有没有那种旧时代工厂然后经过改造的厂房……”
齐祺打断了黑皮少年的讲话，“我一直很想看一看这种厂房，你见过吗？”
离开之前，齐祺对周叔看到的视频进行极其详细的询问，异能者的记忆力很强，复刻了各种细节。从墙壁的材质，床椅的风格，摆放在角落的一些器件，传来画面的时间和后面声音的细节等等……进行房屋的年代、类型、位置等各方面的推断锁定地点。
一个情报专家甚至可以从一张照片读出极多的有效信息。
齐祺表示自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那个我知道，基本是那条大河上游的地方，原来就是工厂。记得我小时候，就是末世前，他们还被投诉污染水源，居然建在上游……”
上游啊，让他去看看好了。
齐祺漫不经心地思考着，脑袋里浮现出了周叔沉默挺久才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开口的画面。
“小祺，如果你有看到那个孩子……虽然那不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他是真的，那么关照一下吧。”
大约周叔也知道，大概率还是假的吧，都不过是精心设计的。
化妆技术，模糊画质，最关键的是那时机恰当的一声呼唤。
“……大体就是这样，齐祺现在在摸索线索，庭熙在周叔房间里准备他的任务，只是在你们进去的时候开始假装昏迷。”
江钺大致地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靠在沙发上有一点走神。
两天前的凌晨5点，他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周叔在房门边靠墙而坐。
面容憔悴，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手里夹着的烟头在黑暗的环境里发出一点烧灼的红光，从房间里照出的灯光映出了男子身边满地的烟头，整片空间都是沉重呛人的烟味。
上一次他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六七年前。
“队长，你是怎么确定周叔会选择我们，而不是他的儿子？”
整个书房似乎沉默了一会，江钺才听到女孩小心犹豫的问话，声音疲惫而伤感。
冉汐安听完江钺的讲话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慢慢开口，“你的计划是在周叔不会背叛的前提下，如果他实际上选择的是他的儿子呢……”
讲着冉汐安的声音就小了，垂下眼看向窗外。
她在江钺讲话的时候坐在了小沙发对面的窗沿上，一摞书随意在摆在一旁。冉汐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冷风吹起了几缕头发。
信任是一个微妙而脆弱的东西，原谅她第一时间只会想到最糟糕负面的结果。
“我们和周叔本质上只是末世后合作生活的人，不是吗？”
人情淡薄，利益至上，这才是末世的真相。
讲话的声音微不可察，冉汐安闭了闭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对不起，队长，我不应该这样想。”
她只在无常呆了一小段时间，虽然很喜欢这里轻松的日常气氛，但也时常疑惑于这样一群个性相差极大的人们是怎么聚到了一起，怎么可以这样和谐地相处在一个屋檐之下的，又可以在危急关头性命相托。
每个人的个性都很强，江钺又是个放养的队长，大家其实经常各过各的，各自有各自的交际圈。
不过可以看得出感情还是很不错的，比如经常看到赵庭熙因为嘴贱被江钺暴揍，齐祺一脸无辜地火上浇油，还有老年人下棋喝茶组，斗地主棋牌小分队……
冉汐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大概是自己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经历吧。
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大概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现在的自己淡漠疏离得可怕。
有点冷血地说，她喜欢无常里的人，抱着上一世延续的感激，不遗余力地努力好好相处、做出贡献，希望每个人过得好……这些感情都是真的，但她也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一旦有必要的话。
不要投入太多太深的感情，就不会受伤。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余生不要出什么意外了，其实自己很懒的，扎根了一个地方是不愿意挪窝的，这里很好了。
“周叔不会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不会的。”
过了一会儿，江钺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一点空旷感，“在我们和他的儿子间的选择，从来都是我们，也只能是我们。毕竟，我们是活着的……”
“不过，你觉得我像一个简单靠感情做事的人吗？”
江钺抬眼看向冉汐安嘴角微弯，青年的眸光深深，看着有一点沉静又陌生的样子。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暗面，敏锐、多疑、谨慎也淡漠，不要相信任何人是他说的，永远留着底牌带着伪装色是他的习惯，一贯理智高于情感，还有很多算不上良好的品质。
江钺的异能不是一开始觉醒的，是在末世降临的几个月后濒临死亡之际才觉醒的。在没有觉醒的最初几个月里，抛弃、背叛、利用他都经历个遍。一个没有亲人、没有任何庇护的十四岁的少年，武力值比不过成人，还长着一张极为惹眼的面孔，若非江钺足够谨慎和敏锐，他只会过得很惨。
从一开始就看遍了人性的丑恶，在没有任何引导和教育的情况下，飞快而野蛮地成长起来。
江钺觉得自己没有长得太歪已经很不错了。
“唔……”
冉汐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虽然江钺看起来做什么都没有理由，完全随心所欲。但是真的在具体行动里，他其实很理智而且给人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我只是害怕你受伤。”
给出信任后破裂的感觉很糟糕，她不想江钺也经历这种糟糕的事情，他现在这样散漫悠闲的状态其实很好了。不过江钺和自己也不一样，他一向心里有数。
“所以你是要我做什么？”
冉汐安转头看向江钺，只是青年倒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笑了，笑得让她有点不明白。
“嗯，你知道你有一个其他人没有的优势吗？”
“什么？”
“人们对你的印象有很深的误解。”
一个人的性格行为、能力特点，都可以从过往经历中找到来源，只要存在过，就可能留下痕迹。但是冉汐安不一样，她的资料以及外界打探的一切信息，不管怎样推断，都找不到这个女孩某些性格的来源。
像是凭空改变的。
冉汐安运用自如的隐藏异能，没有怎么练习却强大而熟练，狠绝的战斗手段，冷酷游离还有极高的防备警惕心理。如果不是和这个女孩朝夕相处且身为队友，他恐怕也根本想不到她还有这样一面，远远超出了想象。
“向我们下手的人先是策反了周叔，然后是对庭熙、齐祺下手，他的思路应该是先解决棘手的人，因为不知道周叔什么时候会露出破绽。”
“剩下的人里面，我、笑然甚至闻铭都会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明意、茵茵还有你容易被忽略。而明意是真的没有战斗力，茵茵可以不出手就不出手。”
“那么因为被忽略，你可以做很多事情。”
江钺稍稍坐正了一些，看着女孩慢悠悠地解释着，那坐在窗台边的女孩也侧耳听着，“这一次，你不是辅助人员，而是主要战斗人员……”
午后的阳光正好，慵懒又不失活跃。
书房的书架旁，青年坐在软软的小沙发上，腿上落着从身上滑下的咖色小毛毯，褶皱凌乱。对面窗台边沿，扎着低马尾的女孩双手撑着窗沿，身子微微前倾，垂着眼，看起来安静认真而且无害。
现在的情况是无常虽然知道有人在对他们出手，但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哪里。
而且不打算直接使用类似投毒这样的更方便负责伙食的周叔操作的办法，选择一个个除掉这样不够高效但折磨人的形式，并对无常的人有一定了解。那人大概率是和无常有仇，而不是一场新的利益狩猎。
江钺思绪飞快流转，尤其那个人不按照擒贼先擒王的一般思路，把自己放到后面来处理……或许更针对自己？
身上多处有烧伤的男子……
江钺有点头疼，虽然他得罪的人、结下的仇有一点多，但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先不管死没死的，记忆里凡是遇到的就没有本身有烧伤符合条件的。如果是他们弄出来的烧伤，那也不应该啊，他们一向习惯确保死亡，很少使用火烧。而徐笑然和蒋闻铭两个火系是在江城收的，之后可基本没烧过人。
所以到底是谁？
烧伤也可能与他们无关，但江钺直觉不是那样。
还是看看齐祺和周叔那里能不能拿到信息了，江钺一边思考，一边毫不耽误地讲着话。
一楼，杂物间。
周有为静坐着，沉默地看着从柜子里翻出的小盒子，这时手机出现了一道匿名信息。
“15分钟后，准备通话。”
作者有话要说：有心的话真的可以从一张照片读出很多信息。那个最著名的照片泄密案，真的现实魔幻，小说都没想到这么写。
今天赶榜单，等下还要发一章，不过会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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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觉得啊！可惜我只能和这些脾气比我还大的鸡鸭相处……”黑皮少年有点忿忿不平，这家养殖场是他爸爸开的，他从小就待在这,末世来了他还待在这。
圆脸少年笑了一笑，哥俩好地凑了过去,“嘿,我看到你在门口的那些零件了，你一定去过工业区吧？那边怎么样？”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可是经常跑这片的人,对面我门儿清，我和你说……”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黑皮少年，齐祺微微一笑,不时地附和，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知道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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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肤色分布不均，可以看出是经常在外面跑晒黑的；养殖场的门口有很多零件和组装到一半的机械，由此推断这个少年应该对工业机械很有兴趣，而零件和工具的来源应该是工业区；十六七岁的稚嫩少年，单纯热血，东区人口少，同龄人更加稀少，自己接触有年龄优势，减少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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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知道，基本是那条大河上游的地方，原来就是工厂。记得我小时候，就是末世前，他们还被投诉污染水源，居然建在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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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祺漫不经心地思考着，脑袋里浮现出了周叔沉默挺久才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开口的画面。
“小祺，如果你有看到那个孩子……虽然那不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他是真的，那么关照一下吧。”
大约周叔也知道，大概率还是假的吧，都不过是精心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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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的凌晨5点，他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周叔在房门边靠墙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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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他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六七年前。
“队长，你是怎么确定周叔会选择我们，而不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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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汐安听完江钺的讲话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慢慢开口，“你的计划是在周叔不会背叛的前提下，如果他实际上选择的是他的儿子呢……”
讲着冉汐安的声音就小了，垂下眼看向窗外。
她在江钺讲话的时候坐在了小沙发对面的窗沿上，一摞书随意在摆在一旁。冉汐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冷风吹起了几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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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淡薄，利益至上，这才是末世的真相。
讲话的声音微不可察，冉汐安闭了闭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对不起，队长，我不应该这样想。”
她只在无常呆了一小段时间，虽然很喜欢这里轻松的日常气氛，但也时常疑惑于这样一群个性相差极大的人们是怎么聚到了一起，怎么可以这样和谐地相处在一个屋檐之下的，又可以在危急关头性命相托。
每个人的个性都很强，江钺又是个放养的队长，大家其实经常各过各的，各自有各自的交际圈。
不过可以看得出感情还是很不错的，比如经常看到赵庭熙因为嘴贱被江钺暴揍，齐祺一脸无辜地火上浇油，还有老年人下棋喝茶组，斗地主棋牌小分队……
冉汐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大概是自己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经历吧。
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大概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现在的自己淡漠疏离得可怕。
有点冷血地说，她喜欢无常里的人，抱着上一世延续的感激，不遗余力地努力好好相处、做出贡献，希望每个人过得好……这些感情都是真的，但她也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一旦有必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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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余生不要出什么意外了，其实自己很懒的，扎根了一个地方是不愿意挪窝的，这里很好了。
“周叔不会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不会的。”
过了一会儿，江钺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一点空旷感，“在我们和他的儿子间的选择，从来都是我们，也只能是我们。毕竟，我们是活着的……”
“不过，你觉得我像一个简单靠感情做事的人吗？”
江钺抬眼看向冉汐安嘴角微弯，青年的眸光深深，看着有一点沉静又陌生的样子。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暗面，敏锐、多疑、谨慎也淡漠，不要相信任何人是他说的，永远留着底牌带着伪装色是他的习惯，一贯理智高于情感，还有很多算不上良好的品质。
江钺的异能不是一开始觉醒的，是在末世降临的几个月后濒临死亡之际才觉醒的。在没有觉醒的最初几个月里，抛弃、背叛、利用他都经历个遍。一个没有亲人、没有任何庇护的十四岁的少年，武力值比不过成人，还长着一张极为惹眼的面孔，若非江钺足够谨慎和敏锐，他只会过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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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钺觉得自己没有长得太歪已经很不错了。
“唔……”
冉汐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虽然江钺看起来做什么都没有理由，完全随心所欲。但是真的在具体行动里，他其实很理智而且给人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我只是害怕你受伤。”
给出信任后破裂的感觉很糟糕，她不想江钺也经历这种糟糕的事情，他现在这样散漫悠闲的状态其实很好了。不过江钺和自己也不一样，他一向心里有数。
“所以你是要我做什么？”
冉汐安转头看向江钺，只是青年倒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笑了，笑得让她有点不明白。
“嗯，你知道你有一个其他人没有的优势吗？”
“什么？”
“人们对你的印象有很深的误解。”
一个人的性格行为、能力特点，都可以从过往经历中找到来源，只要存在过，就可能留下痕迹。但是冉汐安不一样，她的资料以及外界打探的一切信息，不管怎样推断，都找不到这个女孩某些性格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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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们下手的人先是策反了周叔，然后是对庭熙、齐祺下手，他的思路应该是先解决棘手的人，因为不知道周叔什么时候会露出破绽。”
“剩下的人里面，我、笑然甚至闻铭都会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明意、茵茵还有你容易被忽略。而明意是真的没有战斗力，茵茵可以不出手就不出手。”
“那么因为被忽略，你可以做很多事情。”
江钺稍稍坐正了一些，看着女孩慢悠悠地解释着，那坐在窗台边的女孩也侧耳听着，“这一次，你不是辅助人员，而是主要战斗人员……”
午后的阳光正好，慵懒又不失活跃。
书房的书架旁，青年坐在软软的小沙发上，腿上落着从身上滑下的咖色小毛毯，褶皱凌乱。对面窗台边沿，扎着低马尾的女孩双手撑着窗沿，身子微微前倾，垂着眼，看起来安静认真而且无害。
现在的情况是无常虽然知道有人在对他们出手，但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哪里。
而且不打算直接使用类似投毒这样的更方便负责伙食的周叔操作的办法，选择一个个除掉这样不够高效但折磨人的形式，并对无常的人有一定了解。那人大概率是和无常有仇，而不是一场新的利益狩猎。
江钺思绪飞快流转，尤其那个人不按照擒贼先擒王的一般思路，把自己放到后面来处理……或许更针对自己？
身上多处有烧伤的男子……
江钺有点头疼，虽然他得罪的人、结下的仇有一点多，但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先不管死没死的，记忆里凡是遇到的就没有本身有烧伤符合条件的。如果是他们弄出来的烧伤，那也不应该啊，他们一向习惯确保死亡，很少使用火烧。而徐笑然和蒋闻铭两个火系是在江城收的，之后可基本没烧过人。
所以到底是谁？
烧伤也可能与他们无关，但江钺直觉不是那样。
还是看看齐祺和周叔那里能不能拿到信息了，江钺一边思考，一边毫不耽误地讲着话。
一楼，杂物间。
周有为静坐着，沉默地看着从柜子里翻出的小盒子，这时手机出现了一道匿名信息。
“15分钟后，准备通话。”
作者有话要说：有心的话真的可以从一张照片读出很多信息。那个最著名的照片泄密案，真的现实魔幻，小说都没想到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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