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游戏
场面有些僵持，大家都安静地待在院子里。
这时，院子里一处机械零件堆里传出了尖厉嚣张的男音。
“呼啦啦啦~小可爱你们好啊，欢迎来到无常的面试游戏~”
又是一阵鬼畜神经的笑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森森然的感觉。
“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凶相男子大手抬起，一对斧头在两手凝现。两个女孩害怕地靠在一起。
“啊，洪山先生你太无趣了~这世上可没有神鬼，呼啦啦啦~你让我厌烦了哟~”声音又换了个地方传出。
名叫洪山的男子瞪大一对眼睛，“你想干什么？藏头缩尾的家伙，***，别以为老子怕你？你他娘给老子出来，艹你的无常，叫个无常真把自己当鬼了！放你妹……啊！！！”
洪山突然叫喊出声，手中的斧子砰地落地，两手颤抖不能自控，人们发现他的十指都被穿入了针条，好几根从掌心一面穿透指骨，血淋淋地从手背一面透出。
“嘘！我不喜欢说脏话的人，末世人要有礼貌。呼啦啦，小小地惩罚一下，洪山先生，不可以拿武器哦~别的人都没有武器呢！”
“艹，敢这么对老子，老子可是……”洪山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却一下卡住，不再说了，啐一口痰，“果然是疯子，哪家的面试会这样。”
有些看不懂的是，洪山暴躁得想要掀桌子，但居然还留下来了。
“啊咧咧，那么我们不管那些蹦跶的虫子了，女士们先生们，第一个项目名为，‘我在背后看着你们’……游戏开始了，祝你们好运哦！”
男音消失了，四周静悄悄的，天阴阴的，凉风四起。
“‘我在背后看着你们’，是，是什么意思？”短发女孩紧紧靠在同伴身边，牙齿打颤，“我，我不想继续了，怎怎么会会这样，太太可怕了，无常不，不会真的有人养鬼吧。”
冉汐安默了。
关于无常，除了凶残的名声外，还有很多神秘色彩。荒僻的驻扎地，从不宣传的队伍，不和其他队伍来往，队员也很少出没，排外，来到基地后只收过两个新队员，不喜欢别人打探和靠近。
西区的其他队伍传言，无常的驻扎地常常有怪腔怪调的吟诵，曾经有偷偷来探的人，说在晚上看到过双目空洞，全身焦味的女鬼，还有人说那房子的二楼有个从来不拉开窗的房间……
再加上无常这个队名。
江钺对这些传闻从不解释，似乎有意让这些恐怖的传言流转。
冉汐安忽然觉得自己加入无常有点悬。
“啊！！！！”
耳边突然传来尖叫，转头一看，短发女孩惊恐地尖叫弹开，露出身后一脸不知所措的齐祺。
“小白你做什么！”马尾女孩也被吓了一跳，“敏思胆子很小，不要吓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齐祺难过地低下头，“我只是想告诉她，她背后有虫子。”当然是没有的，吓她一下，胆子这么小，真是养在基地里的娇花。
齐祺整个人都低落下来了，“对不起，我总是把事情搞砸。”啊咧咧，太抱歉了，真有趣，你该来安慰我了。
短发女孩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勉强笑着安慰低落的齐祺。
“还，还有。”齐祺嗫嚅着，似乎有些不敢说话，“妍姐，你衣服里面好像有东西……”
马尾女孩感到自己的后背上有冰凉的金属质感覆盖，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壮着胆子用手去摸，却碰到了金属刺。她忽然想到刚刚那个叫洪山的似乎是被金属针条刺透的手。
马尾女孩张了张嘴，感到皮肤接触的部分金属正在变化，脑袋里蓦然出现了自己被金属条穿刺，整个后背血肉模糊的场面。她要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精神绷紧起来。
这时那鬼畜的男音又响起了，“呼啦啦啦啦~第一位被选中的人已经出现了，让我们看看是哪个小可爱~”
“不！！”马尾女孩脑袋里的弦断开了，“我要离开！我不面试了！快把这种东西拿开！！”
“哎哟哟，真的不继续了？你不喜欢我吗……呜呜呜，人家好难过过哦……”
马尾女孩感到背后的寒凉退去了，立刻拉着魂已经吓掉的短发女孩逃也似的离开了。
在场的人只剩下4位。
洪山正在狠心拔走手中的刺，血一丝丝地从伤口流出。
年轻男子从男音响起开始就在四处打探，现在已经摸到了机械零件堆了，正在犹豫要不要翻动，男音一直针对那女孩和洪山，对他的行为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位先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随意动别人院子的东西，没有被许可的哦。”齐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年轻男子的身后，幽幽地提醒道。
年轻男子眼皮一跳，回头看着齐祺人畜无害的圆脸，却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齐祺看了看洪山，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向一直冷眼旁观，静静看戏的冉汐安，“治疗师姐姐，你不帮忙吗？治疗师不也是医生吗，应该很善良的……我看这位大哥很痛苦的样子呢。”
齐祺有些弱弱地看了看洪山，又犹豫地看向冉汐安，“你应该是可以做到吧？”
冉汐安看向齐祺，不讲话。
男孩有点不自在地笑了笑，小虎牙很可爱。
演技真好。
冉汐安在心底赞叹，人家的手不就是你弄的，超精细水准的金系异能操控，竟然现在已经有五阶了吗？果然凶猛。那神经鬼畜的男音应该也是齐祺弄的，只是她看不出是怎么做到了，和现在这个清秀软弱的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不是没被许可吗？”冉汐安不知道齐祺想做什么，淡漠地回答道，“你刚才不是也阻止了那位先生吗，不必做多余的事。”
看着女孩平静的面孔，齐祺舌头抵住上颚，这么冷漠吗……不过要吵起来了呢。
那头的洪山听到冉汐安是个治疗师，但不肯给他修复一下伤口，便一脸凶厉地冲她喊道，“你给我过来，老子叫你治你就得治！小娘皮子，别以为老子受伤了就弄不死你，这里可没有人护得了你！”
冉汐安终于把目光分给了这人，眼里是见惯不惯的不屑，好久没有见到这样找死的人了。
作为魔物隐藏在人群里生活的那些日子，她走过了很多地方，也杀了很多人，见到了那些灰暗的、压抑的人生百态，已经不再是待在原先那个被保护着的、无知的小治疗师了。这样直接又丑恶的面孔见过太多了，有时候甚至觉得比那些伪善的人要好些。
洪山见到女孩向他走来的时候，很是嚣张，果然是养在基地里长大的小娘们，哪里敢违逆他，看着细皮嫩肉的，长得还真不错……
洪山的脑子里的念头正要向某个方向滑去的时候，对上了女孩冷漠的眼神，心头一紧，涌上一股失措感，但这只不过是个无害的治疗师……
正要把那种感觉压下，只见冉汐安蹲下，轻巧地拿起洪山之前具化的斧头，迅速而精准地砍下了洪山流着血的手，从手腕处直直断开。
冉汐安的动作意外地快，洪山毫无防备下竟没有躲过。
在场的人具是眼皮一跳。年轻男子咽了咽唾沫，有些口干，齐祺也觉得这场面在他的剧本之外，感到越发地有趣了，面上却是一副被吓愣的表现。
冉汐安甩了甩斧头，心里嫌弃了一下自己人类时候的身体，力量和反应有够慢的。然后冉汐安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容。
“对不起了，我异能只有四阶，没有办法做到断肢重生呢。”
“你他……”
洪山反应过来，手上的剧痛让他正要破口大骂，异能马上就要具现。冉汐安不等他出手，将手中的斧头对着他的胸口甩去，洪山盘腿坐着，距离太近，他的异能来不及改化成盾牌挡住，只能向一边扑倒。
冉汐安已经预判了他的行动，拾起另一把斧头，在洪山起身之前踩住他的脑袋，压在泥土里，斧头锋利的边沿在他还在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磨搓出一条血线，低下脑袋冷声问道，“这只手，也不想要了吗？”
洪山觉得自己时运太背了，收了一笔巨款来打探无常的人，结果连一个人都没见到，现在手都没了，一个养在基地里的治疗师都能把他打到这个地步，还是说江城基地的异能学校这么厉害吗？
冉汐安觉得洪山还不死心，开始流转异能，当然，是操纵魔能的异能。基地里的魔能很低，高魔能会让人感到不适。冉汐安对魔能的操控已经熟悉且精妙，她稍稍控制一缕魔能环住洪山的脖子，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具化成线进行割喉。
魔能没有浓厚到一个地步，人们是看不到的，仪器倒是可以检测。
洪山确实想反抗，但一瞬间，异能者的危险预感笼罩了他，他似乎感觉脖子上抵着一把刀，整个脑子都在叫嚣着，会死！会死的！
“快滚吧！”
冉汐安看着洪山的表情，觉得差不多了。瞥了瞥嘴，放开了他。看着洪山爬起，捡起自己的断手后都不敢看她，跌跌撞撞地离开的样子，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让他发现了什么，要不……算了，暂时不生杀孽。
哟哟哟，真是太精彩了！
齐祺在心里鼓掌，他看冉汐安有些顺眼了，不过不知道这个认识他的人是哪来的探子，不过谁家的探子这么刚的，又或许不是探子呢？再观察观察。
齐祺本就极擅长演戏和伪装，即使冉汐安只是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了一丝的诧异，也让他捕捉到了。
看了一出精彩的戏后，齐祺很满足，剩下两个都认得他，他也不打算继续假装面试者了。
“孙先生，你觉得怎么样？这位治疗师我觉得很出色呢。”齐祺对着年轻男子开口，但还是一副腼腆的样子，但少了几分怯弱，“不知道你比起她来如何呢？孙先生一直没什么表现的机会呢。”
冉汐安诧异了一下，齐祺这是不打算装了。
“啊？”孙先生也愣了一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似乎刚回神，“齐先生，这位治疗师小姐很颠覆想象，我比起她还是不如的……”
“哦，不如啊。”齐祺笑了笑，很是天真地说，“那你不用展示了，可以走了。既然作为战斗系的人都不如一个辅助系的，孙先生怎么好意思留下呢？”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孙先生头上要真的冒冷汗了，他只是比较谦虚的说辞而已，这个齐祺怎么这么回复，“战斗能力我当然是比得过的，我不知道您刚刚指的是这个。”
“可是刚刚治疗师只是展示了她的战斗能力啊，我还能指什么？”齐祺一脸疑惑，“而且，孙先生，你的战斗能力只是比得过一个治疗师，你好意思吗？”
孙先生这下是听出了齐祺礼貌的语气里的刁难。他摸不准这位的脾气，他是专业的探子，接单来无常之前收集过资料，但无常的情报是真的少。眼前这位齐祺，他只是见过照片知道名字，据说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跟班，应该是挺好接触的啊。
“齐先生，不知道我是有什么做错的吗？您可以直说。”孙先生一脸正气，直接问了。
齐祺无趣地想，如今的探子是一届不如一届了，但脸上还是笑着，“孙先生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有些疑惑，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孙先生怎么知道我姓齐的？”
完了，孙先生心里咯噔一声，刚才有些失神，一时不察竟然直接说出来了，“齐先生，我只是意外知道的……”
“所以不是探子喽？”齐祺微笑地点头，“我会信吗？根据你的情报，你判断一下。”
看着孙先生一头冷汗，齐祺拍了拍他的肩，“入行没多久吧？不用怕，来无常的探子可多了，每一个都活着回去了。”
并被没有安慰到，反而更害怕了。
孙先生勉强挤出一个笑，“齐先生，你直说吧。”
齐祺和蔼地向孙先生要走了他这一笔的双倍酬金和主家的情报，就让人走了。探子多了都没有折磨的乐趣了，末世越久，探子们越识相，何况这种接单探子本就知道不多。
齐祺看向唯一留着的冉汐安，“治疗师，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难道齐祺发现自己认得他？冉汐安有些吃惊，但还是坦然看向他，“我认得你是个意外。但我不是探子，我的信息在异能学校有备案，加入无常是真心的。”
女孩的眼神平静坦荡，齐祺看不出是在撒谎。一个连诧异的表情都无法控制的人，现在会伪装得毫无破绽吗？
“好吧，我挺看好你的，不要做什么错事哦。”齐祺这回真的笑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带回一个新人，“和我去见江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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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凶相男子大手抬起，一对斧头在两手凝现。两个女孩害怕地靠在一起。
“啊，洪山先生你太无趣了~这世上可没有神鬼，呼啦啦啦~你让我厌烦了哟~”声音又换了个地方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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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我不喜欢说脏话的人，末世人要有礼貌。呼啦啦，小小地惩罚一下，洪山先生，不可以拿武器哦~别的人都没有武器呢！”
“艹，敢这么对老子，老子可是……”洪山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却一下卡住，不再说了，啐一口痰，“果然是疯子，哪家的面试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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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咧，那么我们不管那些蹦跶的虫子了，女士们先生们，第一个项目名为，‘我在背后看着你们’……游戏开始了，祝你们好运哦！”
男音消失了，四周静悄悄的，天阴阴的，凉风四起。
“‘我在背后看着你们’，是，是什么意思？”短发女孩紧紧靠在同伴身边，牙齿打颤，“我，我不想继续了，怎怎么会会这样，太太可怕了，无常不，不会真的有人养鬼吧。”
冉汐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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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的其他队伍传言，无常的驻扎地常常有怪腔怪调的吟诵，曾经有偷偷来探的人，说在晚上看到过双目空洞，全身焦味的女鬼，还有人说那房子的二楼有个从来不拉开窗的房间……
再加上无常这个队名。
江钺对这些传闻从不解释，似乎有意让这些恐怖的传言流转。
冉汐安忽然觉得自己加入无常有点悬。
“啊！！！！”
耳边突然传来尖叫，转头一看，短发女孩惊恐地尖叫弹开，露出身后一脸不知所措的齐祺。
“小白你做什么！”马尾女孩也被吓了一跳，“敏思胆子很小，不要吓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齐祺难过地低下头，“我只是想告诉她，她背后有虫子。”当然是没有的，吓她一下，胆子这么小，真是养在基地里的娇花。
齐祺整个人都低落下来了，“对不起，我总是把事情搞砸。”啊咧咧，太抱歉了，真有趣，你该来安慰我了。
短发女孩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勉强笑着安慰低落的齐祺。
“还，还有。”齐祺嗫嚅着，似乎有些不敢说话，“妍姐，你衣服里面好像有东西……”
马尾女孩感到自己的后背上有冰凉的金属质感覆盖，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壮着胆子用手去摸，却碰到了金属刺。她忽然想到刚刚那个叫洪山的似乎是被金属针条刺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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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鬼畜的男音又响起了，“呼啦啦啦啦~第一位被选中的人已经出现了，让我们看看是哪个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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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随意动别人院子的东西，没有被许可的哦。”齐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年轻男子的身后，幽幽地提醒道。
年轻男子眼皮一跳，回头看着齐祺人畜无害的圆脸，却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齐祺看了看洪山，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向一直冷眼旁观，静静看戏的冉汐安，“治疗师姐姐，你不帮忙吗？治疗师不也是医生吗，应该很善良的……我看这位大哥很痛苦的样子呢。”
齐祺有些弱弱地看了看洪山，又犹豫地看向冉汐安，“你应该是可以做到吧？”
冉汐安看向齐祺，不讲话。
男孩有点不自在地笑了笑，小虎牙很可爱。
演技真好。
冉汐安在心底赞叹，人家的手不就是你弄的，超精细水准的金系异能操控，竟然现在已经有五阶了吗？果然凶猛。那神经鬼畜的男音应该也是齐祺弄的，只是她看不出是怎么做到了，和现在这个清秀软弱的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不是没被许可吗？”冉汐安不知道齐祺想做什么，淡漠地回答道，“你刚才不是也阻止了那位先生吗，不必做多余的事。”
看着女孩平静的面孔，齐祺舌头抵住上颚，这么冷漠吗……不过要吵起来了呢。
那头的洪山听到冉汐安是个治疗师，但不肯给他修复一下伤口，便一脸凶厉地冲她喊道，“你给我过来，老子叫你治你就得治！小娘皮子，别以为老子受伤了就弄不死你，这里可没有人护得了你！”
冉汐安终于把目光分给了这人，眼里是见惯不惯的不屑，好久没有见到这样找死的人了。
作为魔物隐藏在人群里生活的那些日子，她走过了很多地方，也杀了很多人，见到了那些灰暗的、压抑的人生百态，已经不再是待在原先那个被保护着的、无知的小治疗师了。这样直接又丑恶的面孔见过太多了，有时候甚至觉得比那些伪善的人要好些。
洪山见到女孩向他走来的时候，很是嚣张，果然是养在基地里长大的小娘们，哪里敢违逆他，看着细皮嫩肉的，长得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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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把那种感觉压下，只见冉汐安蹲下，轻巧地拿起洪山之前具化的斧头，迅速而精准地砍下了洪山流着血的手，从手腕处直直断开。
冉汐安的动作意外地快，洪山毫无防备下竟没有躲过。
在场的人具是眼皮一跳。年轻男子咽了咽唾沫，有些口干，齐祺也觉得这场面在他的剧本之外，感到越发地有趣了，面上却是一副被吓愣的表现。
冉汐安甩了甩斧头，心里嫌弃了一下自己人类时候的身体，力量和反应有够慢的。然后冉汐安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容。
“对不起了，我异能只有四阶，没有办法做到断肢重生呢。”
“你他……”
洪山反应过来，手上的剧痛让他正要破口大骂，异能马上就要具现。冉汐安不等他出手，将手中的斧头对着他的胸口甩去，洪山盘腿坐着，距离太近，他的异能来不及改化成盾牌挡住，只能向一边扑倒。
冉汐安已经预判了他的行动，拾起另一把斧头，在洪山起身之前踩住他的脑袋，压在泥土里，斧头锋利的边沿在他还在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磨搓出一条血线，低下脑袋冷声问道，“这只手，也不想要了吗？”
洪山觉得自己时运太背了，收了一笔巨款来打探无常的人，结果连一个人都没见到，现在手都没了，一个养在基地里的治疗师都能把他打到这个地步，还是说江城基地的异能学校这么厉害吗？
冉汐安觉得洪山还不死心，开始流转异能，当然，是操纵魔能的异能。基地里的魔能很低，高魔能会让人感到不适。冉汐安对魔能的操控已经熟悉且精妙，她稍稍控制一缕魔能环住洪山的脖子，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具化成线进行割喉。
魔能没有浓厚到一个地步，人们是看不到的，仪器倒是可以检测。
洪山确实想反抗，但一瞬间，异能者的危险预感笼罩了他，他似乎感觉脖子上抵着一把刀，整个脑子都在叫嚣着，会死！会死的！
“快滚吧！”
冉汐安看着洪山的表情，觉得差不多了。瞥了瞥嘴，放开了他。看着洪山爬起，捡起自己的断手后都不敢看她，跌跌撞撞地离开的样子，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让他发现了什么，要不……算了，暂时不生杀孽。
哟哟哟，真是太精彩了！
齐祺在心里鼓掌，他看冉汐安有些顺眼了，不过不知道这个认识他的人是哪来的探子，不过谁家的探子这么刚的，又或许不是探子呢？再观察观察。
齐祺本就极擅长演戏和伪装，即使冉汐安只是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了一丝的诧异，也让他捕捉到了。
看了一出精彩的戏后，齐祺很满足，剩下两个都认得他，他也不打算继续假装面试者了。
“孙先生，你觉得怎么样？这位治疗师我觉得很出色呢。”齐祺对着年轻男子开口，但还是一副腼腆的样子，但少了几分怯弱，“不知道你比起她来如何呢？孙先生一直没什么表现的机会呢。”
冉汐安诧异了一下，齐祺这是不打算装了。
“啊？”孙先生也愣了一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似乎刚回神，“齐先生，这位治疗师小姐很颠覆想象，我比起她还是不如的……”
“哦，不如啊。”齐祺笑了笑，很是天真地说，“那你不用展示了，可以走了。既然作为战斗系的人都不如一个辅助系的，孙先生怎么好意思留下呢？”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孙先生头上要真的冒冷汗了，他只是比较谦虚的说辞而已，这个齐祺怎么这么回复，“战斗能力我当然是比得过的，我不知道您刚刚指的是这个。”
“可是刚刚治疗师只是展示了她的战斗能力啊，我还能指什么？”齐祺一脸疑惑，“而且，孙先生，你的战斗能力只是比得过一个治疗师，你好意思吗？”
孙先生这下是听出了齐祺礼貌的语气里的刁难。他摸不准这位的脾气，他是专业的探子，接单来无常之前收集过资料，但无常的情报是真的少。眼前这位齐祺，他只是见过照片知道名字，据说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跟班，应该是挺好接触的啊。
“齐先生，不知道我是有什么做错的吗？您可以直说。”孙先生一脸正气，直接问了。
齐祺无趣地想，如今的探子是一届不如一届了，但脸上还是笑着，“孙先生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有些疑惑，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孙先生怎么知道我姓齐的？”
完了，孙先生心里咯噔一声，刚才有些失神，一时不察竟然直接说出来了，“齐先生，我只是意外知道的……”
“所以不是探子喽？”齐祺微笑地点头，“我会信吗？根据你的情报，你判断一下。”
看着孙先生一头冷汗，齐祺拍了拍他的肩，“入行没多久吧？不用怕，来无常的探子可多了，每一个都活着回去了。”
并被没有安慰到，反而更害怕了。
孙先生勉强挤出一个笑，“齐先生，你直说吧。”
齐祺和蔼地向孙先生要走了他这一笔的双倍酬金和主家的情报，就让人走了。探子多了都没有折磨的乐趣了，末世越久，探子们越识相，何况这种接单探子本就知道不多。
齐祺看向唯一留着的冉汐安，“治疗师，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难道齐祺发现自己认得他？冉汐安有些吃惊，但还是坦然看向他，“我认得你是个意外。但我不是探子，我的信息在异能学校有备案，加入无常是真心的。”
女孩的眼神平静坦荡，齐祺看不出是在撒谎。一个连诧异的表情都无法控制的人，现在会伪装得毫无破绽吗？
“好吧，我挺看好你的，不要做什么错事哦。”齐祺这回真的笑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带回一个新人，“和我去见江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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