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天命在李长安_穿唐后,导师和我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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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天命在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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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听到张九龄此言,放在膝上的手僵硬了一瞬。

  他看了张九龄一眼,发现张九龄的头发比他记忆中更加花白,不由叹息一声。

  “朕身体康健,倒是子寿,头发又白了许多。”

  张九龄温声道:“臣年事已高,身体又向来算不上好,头发苍白也是寻常之事。”

  他自嘲一笑:“臣还犹记得当年陛下怜悯臣体弱,特意允许百官可用笏袋装笏板,只是如今臣也用不着再拿着玉笏上朝了,辜负了陛下的良苦用心。”

  这句话说出来,就连张九龄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数年前,李隆基也曾是他心中的明主,姚崇要求李隆基做到的“十事要说”中“礼接大臣”这一条,李隆基曾经也做得很好,他对每一个良臣都十分敬重,给姚崇夫人封国夫人,体恤他体弱……

  只是如今明主已经变成了庸主,往前的开元盛世,犹如一场梦一般。

  张九龄想要的明主是如太宗皇帝一般的明主,李隆基如今已经不是“小太宗”了,自然也就当不得他的明主了。

  张九龄尚且触动,何况情感更加充沛的李隆基了,李隆基深深看着张九龄,感慨道:“贺知章也要告老还乡,你也……朕为太子时候的旧人,已经都不在朕身边了啊。”

  李隆基对张九龄的看重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张九龄是他盛世的最后一位宰相,也不仅是因为张九龄能写诗还能治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李隆基还是太子时候张九龄就已经是太子属官了,是实打实跟着他一起吃过苦的患难君臣。

  李林甫差就差在他是从武惠妃受宠以后才起势,只给李隆基锦上添过花,没有给李隆基雪中送过炭。

  “你这几年在荆州政绩斐然,凭借你的政绩,也该入朝主掌一部。”李隆基看了眼张九龄,感慨道。

  张九龄老神在在道:“臣年老力衰,也没有精力再去主掌一部了,臣如今,只希望能为大唐治理好一方便够了。”

  他苦笑道:“只是不知道下一任山南东道监察使还能否如陛下这样宽容,容忍臣这个臭脾气。陛下也知道臣这个脾气,臣年轻时几回得罪上官,都是因为陛下宽容臣才得以有容身之地,若是下一任山南东道监察使跟臣有矛盾,臣只怕也会忍不住叱责上官。”

  语气颇为落寞。

  李隆基哂笑:“只怕要让爱卿失望了,朕有意任命你为山南东道监察使,爱卿只怕没机会‘叱责上官’了。”

  李隆基倒不是仅仅因为感情就升张九龄为山南东道监察使,而是还有其他原因。

  一来张九龄的确是个人才,五年时间就能将荆州税赋翻一倍,还曾是辅佐他缔造盛世的宰相,张九龄当一个山南东道监察使算起来都是屈才了;二来则是维持朝堂平衡,三足鼎立才平衡,如今朝堂上却只有太子党和右相党,李隆基有心维持平衡,所以朝堂上就要有第三方势力;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隆基认为张九龄对大唐完全忠诚。

  不喜欢张九龄直言犯上归不喜欢,李隆基还是知道张九龄这些人是因为对大唐忠心耿耿才会劝谏他,只是如今李隆基更喜欢李林甫和安禄山那种形式的忠诚,而不太喜欢直臣形式的忠诚罢了……

  李隆基认为这是因为张九龄这些人太不知道变通,人总是会变的,先前他是太子,张九龄效忠太子合适,可如今他是帝王,张九龄再和太子走得近,就是对他不够忠诚了。

  可这不妨碍张九龄对大唐的忠诚,他不会让张九龄做他的近臣,却愿意让张九龄担任一道监察使治理一方。

  离开了兴庆宫,张九龄便径直去了吏部,张九龄在长安没有宅院,开元二十五年离开长安时,张九龄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长安城了,就把他先前居住的院子卖了。

  所以如今张九龄只能住在为述职官员提供食宿的驿馆都亭驿中。

  只是一踏入吏部大门就见到了奸臣,张九龄皮笑肉不笑,也不给李林甫好脸,只是口头冷冷道:“见过右相。”

  李林甫却是好脾气,他有“口蜜腹剑”的外号,指的就是李林甫对谁都笑呵呵的,背后阴人。

  李林甫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张九龄:“子寿兄别来无恙啊。”

  “说起来老夫该为子寿兄接风洗尘,只是老夫政务缠身,朝中大小事务都要老夫亲力亲为,实在腾不出时间来接待子寿。”

  只是李林甫这么说着,脸上却不见可惜之意,语气中反而带着一丝炫耀。

  按理说李林甫城府深厚,当了这么多年的宰相爷早不是当初的愣头小子了,可不知为何李林甫见了张九龄,养气功夫便抛到了脑后,总想在张九龄面前炫耀一番。

  有什么能比昔日的顶头上司如今成了自己的下官更让人开心呢?

  “哈。”张九龄嗤笑一声,斜斜看了李林甫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老夫还有事,告辞。”

  扔下一句话后,张九龄看都不看李林甫直接甩袖离开了吏部厅堂。

  李林甫面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

  “一个小小的山南东道监察使……”

  名声再清正有什么用?如今他才是宰相,张九龄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不能在陛下身边为官,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小小的山南东道监察使了!

  张九龄离开了吏部之后却是直接到了贺知章的府上。

  贺知章如今已经将身上的事务全都卸了下来,只等着再过几个月他辞官回乡的步骤审批完就可以收拾包袱离开长安城了。

  闲来无事,在府中便是饮酒作乐,吟诗作赋,倒是成了长安城里唯一一个自在人。

  “你今日没有再和圣人吵起来吧?”贺知章见到张九龄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张九龄有没有和李隆基吵起来。

  张九龄哭笑不得:“好端端的我为何会和圣人吵起来?”

  贺知章嘀咕道:“那是好端端的吗……兴修宫殿、重用奸臣、任人唯亲、扩纳宫人、穷兵黩武,若再加上私德,还有强纳寿王妃……”

  也不能怪贺知章觉得张九龄会和李隆基吵起来,就这几年他们这位圣人做的这些事情,若不是贺知章一心只想自保并不想得罪帝王,他都想出言劝诫了。

  偶尔贺知章也会在心中腹诽,他们这位陛下这几年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分明十年前陛下还以颇有名君之风,可这几年却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和十年前简直截然不同。

  十年前的陛下在张九龄眼中都还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何况如今的陛下呢。

  贺知章觉得张九龄能忍得住不直言劝谏才奇怪。

  “弗知而言为不智,知而不言为不忠。”张九龄只是淡淡道。

  “我当初能做上宰相之位,可不仅仅是因为我擅长治国理政。”

  能从满朝文武中脱颖而出,位列百官之首的人,怎么会是只知道顶撞陛下的莽夫呢。

  张九龄先前直言劝诫,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话说出来会得罪李隆基,而是他知道会得罪李隆基,可依然要说。

  不过如今张九龄已经认清了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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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心思,他改变了忠诚的对象,自然也就不必再固执于说那利于行的逆耳忠言了。

  贺知章感慨:“知而不言为不忠。看来你已经有了新的主君了。”

  贺知章浑浊的眼睛凝视着张九龄,长吁一口气:“你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何必再掺和储位之事呢?神龙政变,唐隆政变,三庶人之祸……你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还不甘心吗?”

  “老夫所为皆是为大唐,老夫无愧于心。”张九龄目光清明,落地有声。

  “老夫并非掺和储位之争,老夫是在为大唐寻明主。人择明君而臣,老夫为我的明主鞠躬尽瘁,又有何不甘心?”

  张九龄想得很简单,从李隆基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而选择掀起三庶人之祸的那一刻,李隆基就不再是他的君了。

  所以李隆基再昏庸,张九龄也只会在心中嘲笑他的昏庸,而不会再劝谏他了。

  他所忠诚的从来都不是李隆基这个人,从入仕的那一日起,张九龄的志向就是安天下救黎民,他的志向从未改变过。

  贺知章叹了口气:“你啊……”

  “我来是为了另一事。”张九龄看着贺知章。

  “你离开了,朝堂中就再也没有人的资历能比得上李林甫了,圣人必定会再提拔一人制衡李林甫。”

  张九龄双手交叉放于膝上,身体前倾,面上带上了一丝笑意:“你离开长安之前,向陛下举荐严挺之如何?”

  贺知章和张九龄二人虽是文学上的至交,可在朝堂上贺知章却并不是坚定的张九龄党,贺知章秉承的态度一直是中立,这也是他能在三庶人之祸后还留在李隆基身边没有遭到贬官的原因。

  可严挺之就是实打实的张九龄同党了,受了张九龄的连累,张九龄为相时,严挺之为尚书左丞,负责吏部选人,后来张九龄被贬后,严挺之受到李林甫排挤,贬为洛州刺史。

  “严挺之。”贺知章沉思片刻,又摇了摇头,“他不是李林甫的对手。”

  张九龄被贬没多久,严挺之就被李林甫排挤走了,那时候严挺之都不是李林甫的对手,现在严挺之已经年老体衰,更不会是李林甫的对手了。

  “我知道。”张九龄笑了笑。

  “我猜李林甫会把严挺之排挤到洛阳去。”

  这还是李长安写信告诉张九龄的信息,通过卢绚被李林甫算计一事,李长安顺藤摸瓜,统计了一下这些年来李林甫看不顺眼的官员的下场。

  然后李长安发现李林甫特别喜欢把他不喜欢的人弄到洛阳去。

  卢绚就是被李林甫骗到了洛阳当太子宾客。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严挺之的资历,洛阳有什么官职可以让他担任呢?”贺知章皱眉。

  张九龄却只是淡淡一笑:“你相信天命所归吗?”

  贺知章疑惑地看向张九龄,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说这句话。

  “今岁七月,洛阳能腾出东都尹一职。”张九龄淡淡道。

  “东都尹?萧炅,我记得他是李林甫的人。”贺知章略微想了一下。

  “七月……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九龄轻轻一笑:“这就是天命所归。”

  贺知章一头雾水。

  张九龄却只是笑而不语,他能这么轻松决定把自己的老命捆在李长安的车上,不仅是因为李长安符合张九龄明主的期盼,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张九龄敏锐地察觉到了李长安身上的天命。

  李长安开元二十八年忽然要在荆州大兴水利,还在二十九年春就把粮食往洛阳运。结果二十九年秋河北大雨雪,引起了水脉泛滥,荆州因为大修水利所以没有受到水灾……更不用提洛阳了。

  李长安仿佛早就知道了洛水会决堤,洛阳会遭遇洪灾一般。当然未卜先知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巧合,可巧合就是天命。

  张九龄觉得,这是因为天命在李长安,所以李长安才能在天灾发生之前误打误撞地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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