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 3 章_小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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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第 3 章

  阿蒲回去后便骆嘉石送给她的手链取下来,锁进了房间的抽屉里。

  要不是骆商夸了她一句,她也不会发现这东西在她身上是多么的不般配。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从来不会去妄想什么东西。

  夜里大家喜欢坐在小楼外面乘凉。

  阿蒲洗完澡出来,拎着小板凳坐在一旁,等晚风将头发吹干。花园里隐隐约约传来蛙叫,还飘来植物辛辣的气息。

  在厨房帮工的刘希见她出来,和她打招呼,“阿蒲你用的什么沐浴露,怎么这么香。”

  旁边人道,“不是沐浴露香,是阿蒲身上本来就香。我上次靠近阿蒲,她身上可香了,甜甜的橘子味。”

  阿蒲不好意思地笑,“我妈在超市买的,我回去看看什么牌子再告诉你。”

  “行,那你要记得。”

  刘希说完这句话,又和身旁的人凑在一起聊天,声音断断续续往阿蒲耳朵旁飘来。

  “我就说男人全都靠不住,对他好还不如对条狗好。你养狗它至少还知道你是他主人,你养男人他扔掉碗就能骂娘,没一个好东西。”

  “那也不一定,有些男的就不。”

  “鬼才信这话。”

  “前阵子爆出来的那个女明星,不是因为和老板睡了一觉才有那么多资源吗?这要我我也干,睡一觉后半辈子就衣食不愁,换谁谁不干。”

  “切,就你能说。”

  阿蒲静静托腮看着天边繁星,五指张开遮住天上月亮,月光还是能通过指缝泻下来。等头发风干,她拎着小板凳进去,湿漉漉的小腿肚子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

  阿蒲怕热,夏天喜欢呆在主楼。

  骆嘉石额头受伤后,给他换药的工作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在阿蒲身上。此时阿蒲用棉签沾着碘伏给他换药,他靠在沙发上嗷嗷叫,“痛死了!阿蒲你要谋杀我啊,你轻一点。”

  “有怎么痛吗?”阿蒲疑惑皱眉。

  她思索片刻,泄了气,“要不你等等,我我叫张妈,让她给你换下?”

  骆野坐在一旁玩游戏,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手机游戏喇叭里一直传来声音,“二号,二号你怎么不动了,妈的,算老子倒霉,今天遇到个坑比。”

  他冷笑一声,索性直接退出游戏,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朝阿蒲道,“你别理他,他装的。”

  骆嘉石看过去,“什么叫我装的?你知不知道尊敬长辈。”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那我是病人!爱护老弱病残懂不懂?”他指着头上伤口。

  “......”骆野一时被话噎住,真是有不够要脸的。

  骆嘉石这才满意,花孔雀似地撩了撩自己额前的碎发,“阿蒲,待会头上的纱布给我贴好看一点,我今晚要和朋友出去喝酒。”

  “喝...喝酒吗?”阿蒲的手顿了顿,“你头上还有伤。”

  “这样什么关系,就算我断了条腿去依然能把人全都喝趴。”看见阿蒲被他逗笑,骆嘉石不自然的挠了挠后脖颈。

  骆野早在刚才被气走,此时大厅里只剩两人。正门进来的地方高高地供着一尊地藏菩萨像,面前瓷盘里放着香花供果。

  阿蒲静静垂着眸,睫毛微颤,像是正欲展翅的蝴蝶,“你今晚几点回来,要给你留门吗?”

  “十二点前给我回来。”一道声音插入,宁清音从楼上下来,“不然你车钥匙我就没收了。”

  “我都多大了,怎么还有门禁。”

  “再大也是我生的。”宁清音揉额角。

  阿蒲自觉走过去帮她按太阳穴,宁清音眉目慢慢舒展,“还是阿蒲你手艺好,我这头痛怎么都治不好,阿蒲你按按就舒服多了。”

  “那我给您多按一会。”

  宁清音头突然转向另一边,“你这几晚不是睡不好吗?也让阿蒲给你按按,看看能不能睡个好觉。”

  阿蒲这才看见骆商。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都没声音。

  骆商赤脚踩在天鹅绒毯上,阿蒲能看见他清瘦脚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他正在喝水,脖颈微微昂起,喉结突出,偶尔有一滴水顺着下颚线滑下,动作优雅好看。

  他动作慢了一下,放下杯子走来。

  一双手轻轻碰上他的额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柑橘香,甜甜的味道。

  阿蒲移到骆商后边,觉得他身上可真凉,指尖碰上都是冰冰的。难道一直抱着猫是用来取暖吗?她一边想,一边慢慢有条不紊地按着。

  不知按了多久,她手有点麻。

  骆商好像睡着了,呼吸浅浅的,安静极了。不像是她弟弟,睡着的时候会打鼾,每次和他挤一个房间时,阿蒲都被吵得睡不着觉。

  等到阿蒲手彻底没力气时,骆商才醒来。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你晚上有时间可以再帮我按按吗?”骆商深色眸子盯着她。

  阿蒲今晚有事情要做,但又不想直接拒绝,她低着头,揉揉发酸的手腕,然后就再次听见骆商的声音,他说,“今晚不方便的话,下次也行。”

  晚上孙梅刚给儿子打过电话,走到外头看见大家在吃西瓜便顺手拿了一块,这西瓜青皮红肉的,长得又靓又甜。

  刘希问,“梅姐,怎么今晚没看见阿蒲?叫她出来吃西瓜。”

  “她说身体不舒服,洗了个澡先睡觉了。”孙梅又咬了口瓜肉,腮帮子一瘪,将籽吐出来。

  里面阿蒲躺在床上,没开风扇,窗口开着一道缝隙用来听外面的声音。她清澈的眼睛看着外头圆月,有时能听见她妈尖锐的嗓音,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房间里很热,她爬下床又去洗了个澡。等到外头声音彻底没了,一个人偷偷出了门。

  小楼外面还东倒西歪地躺着几块西瓜皮,阿蒲轻轻关上大门,手心都出了汗。她向来很听话,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这次要是被别人被发现的话,她也许会被立马赶出骆家。

  但骆嘉石不同,骆嘉石要是不愿意的话,他也会帮她保守秘密的,只是两个人就再也不能当朋友了。

  骆嘉石的房间在书房对面,阿蒲来过很多次。有时是被他拉来听他新出的音乐,有时是来帮他打扫卫生。

  这次和以往两次都不一样。

  阿蒲轻轻拉开他的被单,小心翼翼蜷了进去,床中央鼓起一个小小的包。里面没有新鲜空气,她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紧紧抓着被单的手指,指尖因用力过度而苍白。

  外面传来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阿蒲呼吸停顿了下,进来人的脚步声合着她的心跳声一起,在她的耳鼓膜里乒乓作响。她咬了下自己的嘴唇,让自己保持镇静,仔细思考着待会看见骆嘉石她要怎么说。

  骆嘉石同意的话,以后她要是被赶出骆家,他肯定会帮她说话。要是生气的话,那她应该就去不了他的演唱会了。

  阿蒲心里有点惋惜,没有读书后,她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骆家。

  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蒲能感觉人彷佛就站在床边,只是迟迟没有掀开被子。她像是油锅里的鱼,正面煎完反面煎,备受煎熬。

  膝盖的地方隐隐作痛,刚刚来的路上她摔了一跤,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腿好像摔破皮了。

  阿蒲蜷缩在床上,双手环着膝盖,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突然,床边站着的人有了动作,被单被掀开一角,后背袭来一阵令人发颤的寒意。

  “你怎么在这?”冷淡的嗓音传来。

  她陡然一惊,颤抖着睁开眼皮去看。

  房间里没有开灯,骆商居高临下地俯视,面上挂着一层冷霜。

  因为闷在被子里出了汗的原因,她的头发都黏在脸颊脖颈处,月光下整个人都像是泛着一层湿漉漉的光,脸颊上飘着红,嘴唇苍白。

  他的目光停在她膝盖上。

  刚刚摔破的伤口溢着血珠,床单被蹭出的一片斑驳的暗红。

  怎么会是大少爷?她想过骆嘉石看见她之后的各种表现,可唯独没有想到出现的人会是骆商。

  她觉得自己口腔里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声音颤抖,“我在这里等二少爷回来。”

  “哦?这样等?”骆商将她整个人打量一圈,依旧没什么表情,可阿蒲觉得他语气里充满戏谑。

  是啊,哪有人等人会在床上等呢。

  阿蒲快哭了,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忍住内心的羞耻感,挤出话,“我不知道今晚你睡这个房间。”

  一阵轻笑,骆商冷冷道,“出去吧,他今晚不睡这里。”

  阿蒲从床上爬下,刚落地,摔着的那只腿就忽地刺痛,她趔趄几步,没有在意自己狼狈的样子,忍着痛意瘸腿走出去。

  骆商看着少女分外单薄的背影,眉头不觉皱了皱。

  夜色逐渐变凉,阿蒲回去之后简单把自己膝盖上的伤处理了下,将里面的小沙砾挑出来,涂了点药水。她呆呆看着自己的膝盖,不知不觉眼眶就红了。

  骆商是真的很不喜欢她。

  她还把床给弄脏了。

  也许明天早上起来她就会被赶出骆家,宁清音还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阿蒲很不想这样,她喜欢宁清音,不想让她觉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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