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_重生之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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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息

  沈朔风只觉得可笑,她成日的念叨师傅的遗命,可她反倒要头一个离开。

  他冷声道:“难道你要学常逸风叛出鸣燕楼?”

  玉秋风柳眉倒立,想也未曾想便破口大骂:“沈朔风你!竟然拿我跟那个叛徒相比较,我哪里做的不合你的心意了,你要安这样一个罪名到我头上,你要带着鸣燕楼自取灭亡,难道还要我跟着一道儿陪葬不成?我便说鸣燕楼在你手上早晚要出事,现下可不是出了事了么!”

  她的话颠三倒四的没个重点,情绪也要比较往常更不可捉摸,沈朔风眉头皱起,玉秋风一定隐瞒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这样的与他闹腾个没完。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沈朔风厉声问道,一向死寂的眸子里此时略略的带了些担忧。

  玉秋风原本还在动怒,一瞬间便被他的这句话问住了,抿了抿嘴,神色看上去十分沉重,低声道:“我……我与你们到底不同,你们或者是生来就被父母所弃,或者是与家人走失,早没了家里人的记忆,可我却始终记得我娘,记得我爹……”

  沈朔风愣住,这些事她从来不曾对自己说过,即便是师父,恐怕也不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他冷笑一声道:“即便记得又如何,既然已经落入江湖,两手沾满了鲜血,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说到这里,他忽的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秋风,“难不成,你见到了你的亲生父母?”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解释为何玉秋风今日这样反常了。

  玉秋风闭了闭眼,面上露出些许痛色,缓了好久,才微微点头:“你以为凭我的身手是如何被梁家的那些女眷发现的,若不是因为我见到了我娘,我又怎么会败露?”

  沈朔风虽然知道干他们这一行,向来是有去无回的,即便玉秋风当真是官家小姐,只怕这十几年过去,也早早被人遗忘了,若是那户人家规矩大一些,只怕连门儿都不会让玉秋风进去,更何况是认下她这个失散了多年的女儿。

  他摇头叹息:“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已经陷进来了,难道你以为你还有退路?便是遇见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走下去。”

  玉秋风笑了一声:“你自然是没有退路了,可我与你却不同,你知道我娘是谁么?她可是梁行庸的小姨子,我先前就问过我娘了,若是我在外头胡作非为,她待我何?她说这些年都是她的过错,是她没有将我看好,才让我过得这般辛苦,若我肯认她这个娘亲,往后无论遇见什么风雨,她都会帮我遮挡住,不让那些东西害到我头上来。”

  沈朔风心里明白起来,她这是铁了心的要走,可多年同门之谊让他不得不开口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骗你呢?你的身份曝光了,只怕接下来就有暗杀的护卫跟着你一探究竟了。”

  玉秋风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解身上的衣衫。

  沈朔风连忙扭过了身子,嘴里大声道:“师姐,你这是干什么?你即便是这样求我,我也绝不能看着你被蒙骗了,说什么你娘,你来鸣燕楼的时候虽然已经五岁了,但过了十几年,即便是再相像的两个人,也不能证明说你与她就真的是母子!”

  纵然是叱咤武林黑道的沈朔风也有这样难为情,说话颠倒的时候。

  玉秋风解了半臂衣裳,就着月光仔细的看他,似是原先在楼中不曾见过他似得。

  “沈朔风,转过头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她冷笑一声,大声道,“别的也就罢了,偏偏是胎记,这胎记还是她们提起来的,你说证据,这难道不算证据?”

  沈朔风听见玉秋风的话,这才扭了头,瞧见玉秋风光裸的肩膀上有一弯小小的月牙胎记,看上去精致小巧十分可爱。

  他愣住,即便是他与她一同长大,也不曾听她说过家中之事,更不曾知道她身上的胎记,可如今全都冒了出来,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仔细的看着玉秋风,语气逐渐沉重:“云浮中的事务我会处理妥善的,你若是实在想走,我也不留你,既然生出了走的心思,想必留也是留不住的,既然如此,那你今日收拾好便连夜走吧,一直往南走,别回头,等到事情都结束了,你若想要认亲或是其他,都随你,可这几年尘埃未定之前,你绝不能出现在云浮城,绝不能跟你的生父生母相认,这也算是为了鸣燕楼做的最后一件事。”

  作为鸣燕楼的掌权者来说,沈朔风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自然是极为不易的。

  玉秋风愣了愣,虽然不如她预计的那般,到底也是将困境解除了,当下便收拾了大大的包袱,趁着天色一亮便离开了鸣燕楼。

  ……

  婵衣等到楚少渊回来,两人一同吃过了晚膳,她才将今日去了谢家一无所得的事告诉了楚少渊。

  楚少渊看着婵衣在灯光下越发柔和的面孔,轻轻抚慰她道:“外祖父如今正处在被弹劾的时期,三舅又在吏部衙门,这时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想来三舅母才会这样左右为难,不过不打紧,明天开始这种情况就会改善了。”

  他低声的告诉她这段时间工部的一些事情,也是不想她太忧心。

  婵衣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说着这些冷冰冰的政事,忽的咬了咬唇:“意舒,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我们,你确定没事么?”

  这还是她头一次暗示楚少渊自己心中不安,楚少渊怜惜的将人拥紧。

  “不怕的,一些小虫子罢了,等我将手上的事务处理好了,转过身来就将这些眼睛全都摘干净,不让晚晚再这样担惊受怕。”

  婵衣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楚少渊在灯火的之下的侧脸满是柔情,忽的就扬起脸,轻轻吻了吻他那张昳丽的脸,动作轻柔的让楚少渊觉得几乎是一阵轻风吹拂过脸颊似得。

  他忍不住低头去看她,只觉得昏黄的烛火之下,少女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泉,既清澈又有些幽深,让人忍不住就想探一探。

  他亦不会太约束自己对她的渴望,低下头便吻上了婵衣。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将婵衣淹没,婵衣只觉得自己像是海上的一艘小船,随着楚少渊的动作忽上忽下的翻飞着,她忍不住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他们分明还没有圆房,他却总与她这样亲昵,亲昵到她觉得随时都能承受他的一切时,他又伏在她身上低低的喘息,半点不会越过雷池。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就会让楚少渊伤了身子吧。

  婵衣最后倒在床铺中,渐渐无力的时候,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却没发觉,先前她担忧的事情,此时竟然一点儿都不在脑子里影响她了。

  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婵衣起身的时候,还有些面红。

  倒是楚少渊一副精神大好的模样,看见婵衣脸上的红晕,还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蹭她的面颊。

  惹得婵衣直用手推他。

  太腻人了!

  等到楚少渊去上早朝了,婵衣脸上的红晕这才褪了下去。

  她一边料理着府中的庶务,一边将未曾做完的鹤氅捏在手里,一针一线的将貂绒纳进内衬之中。

  锦心急匆匆的进来,对着婵衣就是一阵耳语。

  婵衣愣住,连忙让锦心将人招进了花厅。

  依旧是隔着一道屏风,依旧是昨天刚回来的沈朔风,可眼瞧着沈朔风就不如先前那般沉稳了,眼珠子乱转,或许他也知道这件事儿关系重大吧。

  婵衣再忍不住,轻拍了拍桌案,“到底怎么回事儿?锦心对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沈朔风艰难的点了点头,他想了一夜,觉得还是要将这件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楚少渊,否则鸣燕楼可担不起这个责。

  他开口道:“原本我以为玉秋风她真的是厌倦了楼中事务,放了她离开,因怕有人暗中加害她,且我也不放心她的那番说辞,便派了人偷偷跟着她,没想到她到底还是去了梁府,若是如此,只怕王爷他……”

  婵衣急了,她现在真的是后悔当初搭了一把手救了沈朔风,若是因为这件事儿将楚少渊拖累了,她如何能原谅自己的过失!

  她急声道:“既然玉秋风是你的师姐,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了解她么?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事儿,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是她头一次对沈朔风发这么大的脾气,手指甲都陷入了梨花木椅当中,她忍不住就将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想了去,玉秋风这样不听沈朔风的劝告,刚出了鸣燕楼就直奔梁家,定然是因为之前就跟梁家有什么约定,鸣燕楼又一向是专门替楚少渊做私事儿的这么一个组织,且玉秋风知道了太多的隐情,若是她随便说几条出去,楚少渊定然要被文帝问罪。

  她想着想着,心中越加的不安了,“你也别在这儿愣着了,守住梁家,若是看到玉秋风出来,立即将她带回来,王爷那儿我想办法通知他。”

  沈朔风心中也后悔不已,他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心软都是跟同门有关,上一次是常逸风,这一次是玉秋风,可前一个将楼中生意抢得差不多让鸣燕楼运转不下去,后一个却是直接会让鸣燕楼彻底消散,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念旧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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