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君桐梧桐_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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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君桐梧桐

  我为什么要伤他?当然是因为你啊!

  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将夜才发觉自己早不知何时被他师尊带到一处窄巷,从热闹的人流中挤出去,寻觅到一方光线幽暗,人迹罕至的角落,拥抱着他就将一腔热意都付诸唇舌交融间。

  窄巷有些幽冷,彼此的呼吸却是热的,就像那热闹的街景烟火,隔着高墙和巷陌传来,恍若不在同一个世界,却依旧身处于红尘之中。

  像在人群中接吻,像被挤地跌跌撞撞而不得不紧拥对方。

  但暗巷静谧,没有人来,外面的那些热闹就像是隔了一层结界,连亮如白昼的千盏灯火都只能透出些许幽微,在将夜面前给他师尊俊俏的轮廓勾勒出一道暖柔的光晕,炫得将夜两眼发花。

  被云谏搂着,抵在窄巷斑驳的墙面上。

  他被他师尊有些凶悍地吻着,湍急热流磕碰唇舌,都咬破了,渗出的甜腻血味,弥漫在彼此的呼吸之间。

  将夜抬起迷蒙着雾气的杏眼,望着那双被白绡覆盖的眼眸,哪怕这一刻再也不像初次得知云谏失了双目时的难过,却还是心疼地哽颤。

  思绪飘回上次客栈之外的巷陌中,他那时看着对方的桃花眸柔情缱绻地望着他,眼底都是炽热的爱意,浓烈地直涌心窝,令人情动不已。

  可是现在……

  将夜的手抚上青年丽的面颊,而那双曾经熟悉的漂亮桃眸却被遮蔽在白绡之下,他颤抖不已的手轻轻触上,明显感受到云谏怔了片刻,稍稍拉开了同他的距离。

  “让我看看好不好?”

  他退,他便进,一只胳膊还揽在云谏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固执又倔强地想去扯开白绡。

  “让我看一眼,我……”

  “别看了。”他师尊摁住他的手,又凑过去吻他。

  逐渐湍急,爱欲涌动。

  将夜在意他失去的那双漂亮桃眸,他自己又何曾不在意?

  他多想再看一眼将夜那双灵动的杏眸,想看他为自己伤心难过时憷然的模样,想看他因情动而含怒含嗔地瞪着他的样子。

  可这一切竟成了奢侈,甚至拥着怀中人,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亦不能缓解这种难过。

  于是,吻热,渐深,恨不得将对方拆吃入腹,才能勉强消弭这种怨念。

  吻是烫的,亦有伤心。

  于是泪水淌下,分不清此刻是开心还是伤感。

  分开时,将夜平复着呼吸,饱含深情地隔着白绡,吻上云谏的眼。

  身处热闹之中是一种被卷入红尘的感觉,同他师尊一起坐在屋檐上俯瞰热闹的河岸,瞧着来来往往接踵摩肩的人流,又是一种感受。

  相依于屋脊上,只有月光洒下的柔辉勾勒起他们的轮廓,将夜渐渐都有些困了,他蜷缩在云谏怀里感觉很暖和,靠着男人宽阔的肩,睡意朦胧。

  云谏小心翼翼地揽着少年的腰,凑到他耳边将他喊醒。

  将夜睁开惺忪的眼,有些困惑。

  若是平常,他师尊见他睡着大概率不会叫醒他,将夜搓了搓眼眸,有些不明所以。

  云谏食指贴在他唇边,示意禁声。

  夜已深了,长街上的叫卖都少了,沿途的商铺零零星星关闭大门,停止营业,静谧的深巷中,传来的的动静就明显了不少。

  将夜还不明所以,夜空中忽然飞过一道人影,掠上不远处深藏巷陌的某一个屋檐,那人黑色的衣裳掩映在漆黑的夜空里,看不清,但云谏的神识扫去,就发现那人趴伏在屋脊上,掀开瓦片透过缝隙往里头瞧。

  “什么情况?”将夜皱着眉头贴在他师尊耳边小声道。

  云谏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搂着他的腰,悄无声息地飞跃过去,稳稳落在那黑衣人身边。

  黑衣男人似乎并不诧异云谏和将夜的到来,他伸手扯掉自己的帽兜,露出刚毅劲俊的面容。

  “啊!!”将夜一惊,险些脱口喊出对方的名字。

  黑衣青年背负一柄重剑,掀开的那片瓦下透出的光,照在他刚劲清癯的面容上,他看着将夜点了点头,目光就挪向瓦砾之下,透着晦涩烛光的屋内。

  仅仅透过一片瓦砾大小的缝隙并不能完全将屋内的一切收入眼底。

  但一声隐忍不住而呼痛的熟悉声音让将夜整个人都懵了。

  随即,他瞧见一撇熟悉的身影被摔在地上,而地面上的血迹已将原本藕粉的衣裳染地脏浊不堪。

  浑身鞭笞的痕迹抽破了衣裳,褴褛破损地勉强蔽体,奄奄一息的少年面前露出一双锦团绣鞋,那人的脚背勾起少年的下颌,迫使他抬头,露出伤痕斑驳的沾血面容。

  闻人!!

  将夜险些惊呼出声,心脏都蓦然停跳一拍。

  等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时,将夜整个人都傻了。

  惊愕,讶然,恐惧,难以置信……

  无数的复杂情绪在胸腔里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要同我抢吗?你想告诉他这一切?可惜了,你不会有命再见到他!”

  少年嗓音凶狠,阴鸷,甚至带着幽暗的病态。

  那声音是……君桐的!

  将夜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累了,睡过去还没醒呢?

  这一切都太像噩梦了!

  云谏一手紧拥着将夜的腰,一手在他们四周布下了一道阻隔声音的结界,他皱眉问洛言:“你知道?”

  洛言点点头:“如你们所见,我此行是来除掉君桐的。”

  “什、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将夜太震惊了,又发懵,他声音颤抖,难以想象他关系交好的,唯一认作朋友的几个人竟都在今日见到。

  他表弟毒打了闻人,而洛言又是以杀掉君桐为目标,才来此处。

  这太噩梦了!

  他惶恐到浑身发颤。

  洛言说:“你们在苍梧城中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香味,人人身上都带着那气息,满街都是。”

  将夜压住纷乱的思绪,皱眉思考了会儿,忽然瞪大眼睛说:“有的!我之前没注意到,现在想起来,整个苍梧城都弥漫着一股……一股辛夷香!那是……”将夜千年前在彤岫山就日日与各种草木打交道,他很清楚这种药草的作用,只是还是难以置信。

  云谏蹙眉道:“辛夷草不过是普通药草,但以特殊手法制成香料可延缓尸身腐烂,也能遮蔽尸气。”

  洛言点头道:“正是如此,你们看到的一城活人实际上大多都死了,只是他们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已死,还保持活着时候的状态。”

  这……这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你……你是觉得,这些人的死,和他们被做成活死人这件事,与君桐有关?”

  洛言皱了皱眉,点头应下将夜的猜测,也看出将夜的担忧,继续说:“我不会无端杀人,证据确凿前,我不会直接动手。”

  将夜只觉脑袋嗡鸣,若现在不是他师尊紧搂他的腰,他差点就腿软地滑下屋脊。

  君桐并非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他既能在将夜面前伪装地像个小绵羊,可见心思深沉,他做这些事不会选在城主府邸,而幽静巷陌的这间屋子被结界笼罩着。

  若非云谏修为登峰造极,也不可能轻易窥探其中秘密,若不是今日云谏在此,洛言想查清楚此事,不见得容易,怕是还要费一些挫折。

  屋内的地面一片血泊,闻人怕是只快剩一口气了,而君桐的施虐还未休止。

  鞭子使劲笞在闻人早已皮开肉绽的身躯上,君桐狰狞病态的嗓音还在咒骂着。

  “你不该恨我,你要恨就恨那位神隐峰仙尊吧!若不是他抢走了我表哥,我今夜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凤岚云谏要抢他,我暂时夺不来,但迟早……你如何也敢觊觎他?嗯?你凭什么?你配吗?就凭你是漱瑶神女和凡人生的贱种?”

  鞭子抽打在血肉上,血花四溅,长鞭之下的人已奄奄一息。

  不管君桐这番话的信息量有多大,将夜再也按耐不住,他眼眶通红,不忍直视闻人的惨状,紧攥着他师尊的手,颤声道:“救他,先救他好不好?先救救他吧师尊……”

  洛言很能沉得住气,但看着将夜这样惶恐难过的云谏却不忍心。

  灵力挥霍开的瞬间,洛言急着道:“仙尊先等等,还有……”

  他话没说完,已经来不及了,整片屋脊被掀开,三人稳稳落在一片血泞的屋内。

  云谏只对洛言说:“不必再等了,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会一件一件都告诉你。”

  君桐显然诧异了片刻,但一瞧见将夜,很快就反应过来,阴鸷的眸转瞬就成了极无辜的鹿眼,泪花花地看着将夜。

  颤唇道:“表哥……我……”

  说着惊恐地盯着自己掌心握着的沾满血液的长鞭,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吓得丢了鞭子,又奔过来要埋首进将夜怀里。

  将夜通红着眼,不愿看他,闪身躲开就连忙去检查闻人的伤势。

  君桐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的幽暗,依旧拾掇起惊诧害怕的目光,哽咽道:“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怎么了?”

  倒在血泊中的闻人浑身都是鞭伤,没有一块好肉,指甲片都被拔了个干净,血肉模糊,就连他最引以为豪,日日保养的漂亮脸颊都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刀伤,是被人生生毁去容貌的!

  将夜是晓得闻人有多在乎这张脸。

  他甚至对将夜说过,自己修仙就是为了驻颜不衰,就连烈日旭阳下为何呵护皮肤,都坚持伞不离手地上玄明那老头的室外课,被罚被斥责,他都决不妥协。

  而如今,这张他最在意的脸被毁地堪称恐怖,刀刃割地很深,皮肤割裂,骤失血气的白肉翻开,层层叠叠,布满整张脸,最旧的伤口甚至已经溃烂,可见他已经被关在这里折磨很久了。

  将夜喉咙哽到说不出话,泪水一滴滴啪嗒淌下。

  云谏走过去,握着闻人的手腕给他渡了些灵气,检查了一番伤势,才安慰将夜:“没有性命之忧,他只是晕过去了,等会儿我们带他去治伤。”

  又轻声在将夜耳畔道:“别哭。”

  “嗯!”将夜喉咙滚动,不敢直视闻人那张脸,他把泪水往咽喉里咽,再抬眸时,直勾勾看着君桐,无声质问。

  “表哥。”

  君桐呆楞在原地,怀着期艾的眼眸都是不确定的浓霭。

  那是他在犹豫,他在观察将夜到底还有几分信任自己。

  “表哥,你……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信你什么?信你一直以来的伪装吗?君桐,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不对劲的对方。

  可我从未深思过原因,我已经很信任你,很怜悯,很同情你了。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人呢?!”

  君桐浑身一震,眸中最后一抹光逐渐熄灭。

  转瞬间,阴鸷狠戾已浮上眼底。

  “表哥。”

  再出口时,嗓音已无哭腔,只余下幽冷与冲天的戾气。

  “我为什么要伤他?当然是因为你啊!谁让你同他走那么近,谁让你与他同屋共寝了那么多年?谁让他对你有那份隐秘的心思呢?”君桐压着喉,病态的语气更加狰狞。

  “谁让你总是对别人那么好呢?!”

  这番面目狰狞的样子,是将夜极陌生的,从未见过的。

  他从未想过君桐儿时受到的伤害已化作怨毒的种子,在心底发芽生长成一朵恶之花。

  君桐目光游移在洛言身上,指着他:“就连他!你都那么在意!还有他!”他指着云谏,眼眸泛出凶狠:“他都害死你那么多次了,你为何还对他情根深种?表哥啊,你到底是有多愚蠢?”

  病态的眸光落在将夜身上时,压下浓重的气愤喘息,倏然化作温柔:“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才是真的希望你好,真的希望你可以一直快乐,我从未伤害过你,我想帮你的。”

  “甚至在你死的时候,我想过要将你的魂魄封印在尸身中,让你永远活下去,你为何就……那般不知好歹呢?”

  喋喋不休的道白,吐露的全是君桐内心真正的想法。

  将夜已从惊愕中回过神,他觉得很难过。

  杏眸逡巡在这间被法术遮蔽痕迹的房间中,斑驳沾血的墙面上还挂着血淋淋的人皮,往旁边看去,有的是已经处理好看不出材质的特殊纸布,还有的……是已经上好了颜色,画出漂亮图案的纸鸢,红枫刺目,牡丹血腥,都是用深深浅浅的血液染就。

  那些漂浮漫天,在城主府中极炫目的风景,背后全都是这种血淋淋的制作过程。

  而阴暗的角落里还有层层叠叠好几排狭小的笼子,里面装着的怪物没了皮肤,拔掉了舌头,只能噫噫呜呜地发出可怖的声音,它们浑身被植入无数唇舌,有的已经枯萎了,有的还在挣扎蠕动着。

  同将夜在去潆洄岛路上,看到的那些怪物别无二致。

  将夜没想到,这些诬陷他师尊,造谣他师尊的怪物竟出自君桐之手。

  更没想到的是君桐竟然……活生生将一个个活人做成怪物,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些……都是你做的?还有……疫病都是假的,整个城池的人都快死绝了是不是?”

  将夜眼底的悲伤和惶惧,君桐看在眼里,却不以为意。

  天真的笑容浮上稚嫩的面颊,君桐兴奋道:“是啊!我那时候不知道表哥你还能活过来,我想好了,等找到了你的尸身就将你做成活死人,但是……我怕你寂寞,怕你忍受不了,怕你觉得自己是异类。

  所以我让整个苍梧城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这样,你就有很多人陪伴了……要是你觉得不够,我甚至可以让整个修仙界的人都变成活死人!”

  他说着,病态的神色逐渐黯然,悲伤道:“若不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也死一次,我也会把自己做成那样,陪着你,这样一来我就是你的同类了!”

  “呃……”将夜无法理解一个疯子的脑回路,他不愿再问下去,怕再听见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洛言祭出重剑,在房间内布下严密的剑阵,天罗地网一般,防止君桐逃脱。

  他问君桐:“你没办法决定自己的死活?”

  “嗯,是啊。”君桐一脸无所谓,稚童般天真地笑道:“我又死不了,就随便玩玩喽。”

  “因为梧桐吗?”一直缄默不语的云谏开口道。

  梧桐?

  这个名字再度出现,将夜眉目一凛,本能慌张地攥紧他师尊的袖子,又被云谏安抚着将他手指握进掌心。

  云谏:“你和梧桐之间的关系,持续了多久?一千年还是上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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