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哀恸
“你们这群死娘们儿！滚开！都滚开！不要挡路！你们爬不动了，让我们先上去！”
有贵族们在后面嚷嚷着。
从地面到铁楼顶层，那得弯弯绕绕爬五六十米高的楼梯，铁楼梯仅供两人并行，那群贵妇们早就爬不动了，在中途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停下了。
铁楼中间又没有什么别的建筑，她们只能挡在楼梯中间休息！
下面的上不去，又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能破口大骂：
“该死——！再不快点，万一领主大人反悔了不让我们看了怎么办？！！”
不断地有人催促着，那群贵妇们扒拉着铁楼梯的扶手，在永葆青春的诱惑下，终于又充满了力量，干劲满满地爬了起来！
……
“铠因大人！快点！他们已经非常接近了！铁门能够挡他们一会儿，再不动手，就杀不完了！”
有士兵焦急地催促着，接着他拿起了这里放着的一堆美容刀，刀刃接触碰撞的声音清脆，让那群孩子们更加恐惧了！
他们听到这些大人拿起武器的声音，只感觉迎来了灭顶之灾！而这次，不再是蔷薇夫人从中挑选出一名幸运儿，而是要将他们全部都杀干净！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我是伯爵家的大少爷！未来我可是要继承伯爵爵位的！你、你放了我！我让你当我们家的大管家！”
“我我我我父亲非常有钱，我们是瓦歇里斯钻石生意做得最大的那一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我让我父亲给你很多很多的钻石！”
“咚咚咚……！”
贴在铁门边观察着铁楼梯动静的一名士兵，听到那踩踏铁板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接近！
仿佛要踩踏进他的心里！
——不能再等了！
当即他一把拿起桌子上美容刀，随手抓起一个孩子，瞬间就抹掉了他的脖子！
然后他将孩子一把扔给铠因：“铠因大人！您下不去手！我来终结他们！您闭着眼睛扒！我绝对不会让陛下的心血白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孩子们无比慌乱地往铁笼的角落里拼命地缩，就怕自己离那名士兵近了，然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他的内心非常痛苦，这种痛苦，世所罕见……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炸开，心脏都快要支离破碎……”7淡淡地给霍恩播报着铠因的心理实况。
他们静立在顶层的最里面，在7黑袍的遮掩下，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无法看到他们。
霍恩叹了一口气，说道：“把我移到铠因后面去。”
“您想要干什么？”
霍恩在黑袍中闷声道：“我想救他。”
“啧。您总是喜欢把残忍的事情说得这么好听。”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7还是照做了，一个瞬移，空间无声的扭曲之后，他们立刻就移到了满是痛苦与挣扎的铠因身后。
其他的士兵们忙着终结“天使”与剥离“衣服”，都没空管他。
他们迫切地希望赶紧激发起瓦歇里斯上到贵族，下到平民们的怒火，然后利用这把怒火，将奥格尼扬的身体烧得连灰都不剩……
帝国需要死人……西部战场上的军队已经在莱姆公爵的挑拨收买下，准备将武器对准自己的同胞们了！
夺回西河领地的控制权，就意味着财富、意味着军费、意味着帝国的光明！
士兵们痛苦地红着眼，有泪水滴落在冰冷的顶层地面上：“对不起……”
“啊——！”
每一声抱歉之下，都是一条弱小生命的流逝。
泪水迷糊了双眼，然后用颤抖的双手使劲地将皮肉分离……
铠因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他早就无法呼吸。
他原本以为，加入军队，报效国家，是正义，是光明的一面，然而，他错了，错得离谱。
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白与黑……从来就没有。
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那群孩子有什么错？——他们生错了家庭。
如果他们不是生在那样敏感的家庭里面，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捉到这里来成为“幸运儿”。
没有人有义务为大业牺牲，又或者说，所有人都有义务为大业牺牲。
这是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但很显然，铠因他明白晚了。
那15条鲜活的生命，早就因为他的踌躇不决而坠落矿洞地狱……
铠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个让他非常哀恸的决定，开始在心中成型……
“嘿，我亲爱的铠因。”
铠因：“！！！”
他猛然回头，就对上一双深幽到了极致的绿眼！
他当即狠狠地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没有，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他眨了无数次眼睛，那内心深处的梦魇，依然巧笑嫣然的就在他面前望着他！
“陛下……！”铠因嘶哑地叫道。
“铠因大人！快过来帮忙！您要是心中还有陛下，就赶紧办好事情然后交差！”
“你们……看不到陛下吗？”铠因迷茫了。
那名士兵红着眼说道：“铠因大人疯了……大家快加**脚，然后沿着垂吊到地面的绳索撤离！”
铠因再次回头，那嘴角挂着笑容的女皇陛下依然就站立在他的身后！
“我亲爱的铠因，你没看错，这就是我……快去吧，我的好孩子，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然后，冲向更高的天空……”
“不、不——”
铠因后退几步，试图离她远点。
然而那个嘴角笑意越来越阴冷的少女，直接欺身上前，越来越近！
“啊——！”
铠因痛苦地抱着头，崩溃得跪在地上！
“别这样……我亲爱的铠因……想想这次行动失败的后果……西维因将军的军队会被西河领主的军队的蚕食殆尽！你所带领的瓦歇里斯的800精兵，也会一个又一个倒在瓦歇里斯驻扎军的武器下……”
“我会被莱姆推上断头台，所有人，都得死……！背叛者将踏着我们的尸骨上位！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这个愚蠢而又自私的家伙！”
“啪嗒——！”
泪水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铠因全身都在颤抖。
他的喉结滚动着，眼睛透过铁楼顶层狭窄的天窗，能看到无比宽阔与自由的天空。
效忠帝国，是他此生的信仰。
仁义道德，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成为一名英勇的战士，是他儿时的梦想。
一名合格的战士，是要听长官的话的……这是死训。
终于，铠因惨然一笑，嘶哑道：“我尊敬的陛下——我会，永远，忠诚于您。”
屠刀在手，他终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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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贵族们在后面嚷嚷着。
从地面到铁楼顶层，那得弯弯绕绕爬五六十米高的楼梯，铁楼梯仅供两人并行，那群贵妇们早就爬不动了，在中途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停下了。
铁楼中间又没有什么别的建筑，她们只能挡在楼梯中间休息！
下面的上不去，又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能破口大骂：
“该死——！再不快点，万一领主大人反悔了不让我们看了怎么办？！！”
不断地有人催促着，那群贵妇们扒拉着铁楼梯的扶手，在永葆青春的诱惑下，终于又充满了力量，干劲满满地爬了起来！
……
“铠因大人！快点！他们已经非常接近了！铁门能够挡他们一会儿，再不动手，就杀不完了！”
有士兵焦急地催促着，接着他拿起了这里放着的一堆美容刀，刀刃接触碰撞的声音清脆，让那群孩子们更加恐惧了！
他们听到这些大人拿起武器的声音，只感觉迎来了灭顶之灾！而这次，不再是蔷薇夫人从中挑选出一名幸运儿，而是要将他们全部都杀干净！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我是伯爵家的大少爷！未来我可是要继承伯爵爵位的！你、你放了我！我让你当我们家的大管家！”
“我我我我父亲非常有钱，我们是瓦歇里斯钻石生意做得最大的那一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我让我父亲给你很多很多的钻石！”
“咚咚咚……！”
贴在铁门边观察着铁楼梯动静的一名士兵，听到那踩踏铁板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接近！
仿佛要踩踏进他的心里！
——不能再等了！
当即他一把拿起桌子上美容刀，随手抓起一个孩子，瞬间就抹掉了他的脖子！
然后他将孩子一把扔给铠因：“铠因大人！您下不去手！我来终结他们！您闭着眼睛扒！我绝对不会让陛下的心血白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孩子们无比慌乱地往铁笼的角落里拼命地缩，就怕自己离那名士兵近了，然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他的内心非常痛苦，这种痛苦，世所罕见……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炸开，心脏都快要支离破碎……”7淡淡地给霍恩播报着铠因的心理实况。
他们静立在顶层的最里面，在7黑袍的遮掩下，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无法看到他们。
霍恩叹了一口气，说道：“把我移到铠因后面去。”
“您想要干什么？”
霍恩在黑袍中闷声道：“我想救他。”
“啧。您总是喜欢把残忍的事情说得这么好听。”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7还是照做了，一个瞬移，空间无声的扭曲之后，他们立刻就移到了满是痛苦与挣扎的铠因身后。
其他的士兵们忙着终结“天使”与剥离“衣服”，都没空管他。
他们迫切地希望赶紧激发起瓦歇里斯上到贵族，下到平民们的怒火，然后利用这把怒火，将奥格尼扬的身体烧得连灰都不剩……
帝国需要死人……西部战场上的军队已经在莱姆公爵的挑拨收买下，准备将武器对准自己的同胞们了！
夺回西河领地的控制权，就意味着财富、意味着军费、意味着帝国的光明！
士兵们痛苦地红着眼，有泪水滴落在冰冷的顶层地面上：“对不起……”
“啊——！”
每一声抱歉之下，都是一条弱小生命的流逝。
泪水迷糊了双眼，然后用颤抖的双手使劲地将皮肉分离……
铠因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他早就无法呼吸。
他原本以为，加入军队，报效国家，是正义，是光明的一面，然而，他错了，错得离谱。
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白与黑……从来就没有。
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那群孩子有什么错？——他们生错了家庭。
如果他们不是生在那样敏感的家庭里面，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捉到这里来成为“幸运儿”。
没有人有义务为大业牺牲，又或者说，所有人都有义务为大业牺牲。
这是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但很显然，铠因他明白晚了。
那15条鲜活的生命，早就因为他的踌躇不决而坠落矿洞地狱……
铠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个让他非常哀恸的决定，开始在心中成型……
“嘿，我亲爱的铠因。”
铠因：“！！！”
他猛然回头，就对上一双深幽到了极致的绿眼！
他当即狠狠地甩了甩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没有，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他眨了无数次眼睛，那内心深处的梦魇，依然巧笑嫣然的就在他面前望着他！
“陛下……！”铠因嘶哑地叫道。
“铠因大人！快过来帮忙！您要是心中还有陛下，就赶紧办好事情然后交差！”
“你们……看不到陛下吗？”铠因迷茫了。
那名士兵红着眼说道：“铠因大人疯了……大家快加**脚，然后沿着垂吊到地面的绳索撤离！”
铠因再次回头，那嘴角挂着笑容的女皇陛下依然就站立在他的身后！
“我亲爱的铠因，你没看错，这就是我……快去吧，我的好孩子，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然后，冲向更高的天空……”
“不、不——”
铠因后退几步，试图离她远点。
然而那个嘴角笑意越来越阴冷的少女，直接欺身上前，越来越近！
“啊——！”
铠因痛苦地抱着头，崩溃得跪在地上！
“别这样……我亲爱的铠因……想想这次行动失败的后果……西维因将军的军队会被西河领主的军队的蚕食殆尽！你所带领的瓦歇里斯的800精兵，也会一个又一个倒在瓦歇里斯驻扎军的武器下……”
“我会被莱姆推上断头台，所有人，都得死……！背叛者将踏着我们的尸骨上位！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这个愚蠢而又自私的家伙！”
“啪嗒——！”
泪水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铠因全身都在颤抖。
他的喉结滚动着，眼睛透过铁楼顶层狭窄的天窗，能看到无比宽阔与自由的天空。
效忠帝国，是他此生的信仰。
仁义道德，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成为一名英勇的战士，是他儿时的梦想。
一名合格的战士，是要听长官的话的……这是死训。
终于，铠因惨然一笑，嘶哑道：“我尊敬的陛下——我会，永远，忠诚于您。”
屠刀在手，他终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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